爱,劫后重生
编辑:梦绘雅舍m 更新时间:2025-06-11 21:54:18
爱,劫后重生
著名作家“梦绘雅舍m”精心打造的现代,大女主,先虐后甜小说《爱,劫后重生》,描写了角色 分别是【陆沉,周予安】,情节精彩纷呈,本站纯净无弹窗,欢迎品读!本书共20672字,1章节,更新日期为2025-06-11 21:54:18.926154。目前在本网 【yzpgj.com】上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爱,劫后重生
作者:梦绘雅舍m 总字数:20672
类型:现代,大女主,先虐后甜
爱,劫后重生_精选章节
爱,劫后重生
1 婚戒惊现
大雨下得跟不要钱似的,噼里啪啦砸下来,我攥着湿透的衣服边,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.
太平间的冷气裹着消毒水味儿,冻得我骨头缝都发疼。
就这时候,走廊尽头的金属门嘎吱一声开了,陆沉撑着黑伞走进来,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,听得我心里直发毛。
护士翻着记录本抬头,有气无力地问:“周予安家属?”
我刚想说话,陆沉抢在我前头递过笔。
他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反光晃了我眼 —— 跟我口袋里那枚泡在血里的戒指,长得一模一样!
三天前,这戒指还戴在周予安冰凉的手上呢。
护士盯着他西装袖口的暗纹,突然说话都不利索了:“您是?”
“我是他... 生意上的朋友。”
陆沉顿了顿,钢笔尖在死亡确认书 “亲属签字” 那儿,晕开好大一团墨水。
我使劲咬住嘴唇,血腥味在嘴里散开。
他签字的样子,看着跟签支票似的潇洒,可那纸上写的,分明是我未婚夫的名字!
我脑子突然闪过车祸那天的画面。
周予安把我护在副驾驶里侧,急刹车的声音刺耳得要命。
挡风玻璃碎开的瞬间,他最后一句话是 “别怕”。
等我再睁眼,急救车的红蓝灯在雨里晃得人头晕,他被抬上担架的时候,手还保持着护着我的姿势。
“这位小姐?”
护士不耐烦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。
陆沉已经转身要走,黑伞上的水滴滴在我脚边,积成个小水洼。
我也不知道咋想的,抬脚就跟了上去,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响,慌里慌张的。
“等一下!” 我在消防通道门口喊住他。
陆沉回头的时候,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神冷得瘆人。
我盯着他手上的戒指,嗓子眼儿像塞了团棉花:“你这戒指... 跟我未婚夫的也太像了吧?”
陆沉低头看了眼戒指,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巧合吧?这戒指满大街都是。”
他抬手要走,袖口滑下来半截,手腕上有道新抓痕,看着像是被人拼命挠出来的。
我下意识抓住他西装下摆,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:“周予安出车祸前接了个电话,说要去见个姓陆的。”
其实这话是我诈他的,可陆沉一听,眼神猛地变了,跟被踩了尾巴的毒蛇似的。
“节哀。”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,黑伞撞到消防栓上咚地响,“认错人就尴尬了。”
我看着他消失在雨里,指甲都掐进掌心里了。
口袋里的戒指硌得生疼,上面刻的 “Y&A” 字母烫得像块烧红的铁。
周予安出事前那些奇怪的举动,还有他手机里删掉的通话记录... 这些碎片在我脑子里拼成个可怕的形状。
我冲着雨幕咬牙说:“我非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不可!”
睫毛上的水珠混着眼泪砸在脖子上。
天边突然炸开一阵雷,闪电把医院白得瘆人的墙照得透亮。
我死死盯着那道光,眼睛又酸又胀,像是着了火一样。
2 三年追踪
“老板,老规矩!”
我把磨得起球的帆布包随手甩到咖啡店角落,手指在玻璃上划拉出水痕。
外头雨下得跟不要钱似的,陆家大厦的落地窗上,雨水流得跟河似的。
隔着雨幕,能看见 27 楼办公室里,陆沉的影子在百叶窗后面晃悠。
穿围裙的老王瞅了眼我沾满泥的运动鞋,往美式咖啡里多丢了两块冰:“阮姐,你这都蹲守几个月了?人家陆家的司机见着你都能打招呼了。”
我叼着吸管没接话。
说真的,这三年我简直成了陆沉的跟屁虫。
早上六点就蹲他家车库外头,数他车子开过去溅起的水花;中午混进陆家楼下便利店,偷听他秘书订午餐;大半夜趴在他公寓对面消防梯上,盯着他书房的灯啥时候灭。
正想着,包里手机震了。
是私家侦探老周发来消息:“查了三年,陆沉那二十三家公司,账目干净得离谱,跟刚洗过八遍的白衬衫似的。”
我气得猛戳屏幕:“接着查!他手腕上那道疤,肯定和当年车祸脱不了干系。”
“哐当” 一声,玻璃门被撞开了。
陆沉的助理跑进来,雨伞都没顾得上收:“两杯冰美式,加急!陆总马上来谈合作。”
老王贴标签的时候,我瞅见助理袖口露出半截纹身 —— 跟车祸现场捡到的打火机上那个怪图案一模一样。
我故意把空杯子推过去:“帅哥,帮忙续点热水呗?”
助理低头看手机消息,头也不抬地往我这边挪:“自己 ——” 话没说完,抬头看见我的脸,吓得往后退了半步,跟见了鬼似的。
“咋啦?” 我笑着用指甲在桌沿敲得哒哒响,“我脸上沾东西了?”
助理喉结动了动,手里纸杯的冰块撞得叮当响:“没... 没啥。”
他转身时,我眼尖,瞧见他手机屏幕上闪过 “阮棠” 俩字。
雨越下越邪乎,陆家大厦旋转门里走出几个人。
陆沉西装笔挺走在最前头,正跟合作方有说有笑。
我赶紧摸出帆布包里藏着的微型相机,镜头刚对准他,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。
“阮小姐,又在拍风景啊?”
保安队长晃了晃对讲机,笑得假模假样,“你总在这儿晃悠,业主都投诉好几回了。”
我赶紧把相机塞回包里,余光瞥见陆沉往这边看了一眼,隔着雨帘,他嘴角扯出个个意味深长的笑。
回到出租屋,一股霉味混着潮气扑面而来。
墙上贴满了照片,密密麻麻的:陆沉在会议室签字的侧影、停在郊外别墅的车子,连他常去花店的监控截图都有。
笔记本摊在桌上,最新一页写着:“第 1095 天,发现陆沉每周三下午三点准去城西孤儿院。”
笔尖停在 “孤儿院” 仨字上,外头 “轰隆” 一声雷响。
闪电照亮墙上那张泛黄的报纸 —— 三年前那场车祸的报道,周予安的名字被我用红笔圈了又圈。我摸出贴身藏着的戒指,冰凉的金属贴着心口,烫得慌。
手机又震了,老周发来段模糊视频:“拍到陆沉和林医生在私人诊所碰头,不过...”
还配了个苦笑的表情,“诊所安保太严,根本进不去。”
我盯着视频里一闪而过的白大褂,突然想起陆沉书房那张合照 —— 照片里戴金丝眼镜的林医生,握着手术刀冲镜头笑,看着怪渗人的。
雷声越来越近,雨点砸在铁皮雨棚上噼里啪啦响。
我打开台灯,在日记本上用力写下:“今天还是啥线索都没有,但我绝对不会放弃!”
字还没干,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。
我猛地拉开窗帘,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,车灯亮着,挡风玻璃后面那张脸再熟悉不过 —— 陆沉正抬头盯着我的窗户,手里夹着的烟一明一灭。
3 照片疑云
黑色礼帽都快压到眉毛尖儿了,冷汗还是顺着睫毛往下淌。
我攥着假邀请函混进陆家大宅,刚进门就听见几个穿貂皮的阔太太在那儿咬耳朵。
“听说陆太太走得突然?”
“可不是嘛!前两天还在慈善晚宴上露面呢...”
我贴着墙根往灵堂挪,高跟鞋踩在波斯地毯上,软得跟踩棉花似的。
头顶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,供桌上白菊花看着瘆得慌,等我抬头看见正中间那张婚纱照 —— 好家伙,我差点没喘上气!
照片里穿婚纱的女人冲镜头笑呢,那眉眼跟我照镜子时长得一模一样!
珍珠头纱下露出的锁骨那儿,还有块暗红色胎记 —— 我上个月才发现自己有这块胎记啊!
正发愣呢,一个花童突然扯我裙摆:“姐姐,要上香吗?”
吓得我魂儿都快飞了!
眼角余光瞥见角落监控的红灯一闪一闪,我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小朋友,洗手间在哪儿呀?”
往回廊走的时候,突然感觉脑袋 “嗡” 地一下,好多事儿跟放电影似的涌出来。
暴雨天刺耳的刹车声、陆沉手腕上我抓出来的血痕,还有... 还有婚礼进行曲响起来,我穿着婚纱一转身,看见陆沉站在教堂那头冲我笑。
正想着呢,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扣住我手腕!
也不知道陆沉啥时候冒出来的,黑西装衬得他脸色比灵堂的白菊花还白。
他身上一股子消毒水混着血腥味,指甲都掐进我肉里了:“三年了,你还没玩够?”
我使劲儿一甩,后背 “咚” 地撞上雕花屏风:“你老婆照片怎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?”
话刚说完,远处传来脚步声,陆沉突然扯下领带蒙住我眼睛。黑暗里就感觉他 breath 喷在耳边:“想知道咋回事?别动!”
没一会儿,俩穿黑西装的保镖过来了:“陆总,宾客名单都核对完了。”
“嗯,注意那个戴红玛瑙胸针的女人,别让她走。”
陆沉语气冷得跟冰碴子似的。我一听浑身发凉 —— 今儿出门前,我特意别上了周予安送我的红玛瑙胸针!
等保镖走远,陆沉 “唰” 地扯开领带。
我往后一退,不小心撞倒墙角花架。
白菊花撒了一地,看着跟当年车祸现场飞溅的玻璃碴子似的。
好多画面在脑子里乱闪:陆沉抱着浑身是血的我往医院跑,大喊 “保大人”;周予安躺在手术台上,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...
“给我滚!” 陆沉一脚踢翻花架,碎瓷片擦着我脚踝飞过去。
我连滚带爬往外跑,身后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。
跑到大门口回头一看,陆沉站在阴影里,金丝眼镜反着光,嘴角那笑跟三年前签死亡确认书时一模一样。
外头暴雨下得跟瓢泼似的,我一屁股跌坐在马路牙子上,手里还攥着从灵堂顺来的宾客名单。
翻到最后一行,红笔圈着个名字 —— 林明远,陆沉的私人医生。
再翻过来看背面,一行小字写着:“棠棠,别相信任何人。”
这字迹,跟我日记本里的简直一模一样!
4 暗流逼近
落地窗外的雨还在下,把陆家大宅的落地窗敲得 “噼里啪啦” 响。
我攥着宾客名单,指甲几乎要把 “阮棠” 两个字抠烂。
照片里她戴着红玛瑙胸针,跟三年前躺在手术台上的模样重叠,心跳猛地快了半拍。
“叩叩 ——” 林明远推门进来,白大褂沾着消毒水味儿:“陆总,您找我?”
我把名单甩在茶几上,钢笔在 “林明远” 三个字上划出深深的划痕:“阮棠混进葬礼了。她连胎记都开始记起来了,你的药是不是失效了?”
林明远的喉结动了动,镜片后的眼睛躲躲闪闪:“理论上记忆清除很彻底,除非受到强刺激......”
“刺激?”
我抓起威士忌酒杯砸在墙上,玻璃碴子溅在他脚边,“三年前那场车祸还不够刺激?现在她像阴魂不散的野狗,天天盯着我!”
空气突然安静下来,只有挂钟 “滴答滴答” 的声响。
林明远弯腰捡起碎玻璃,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:“要不... 加大药量?但长期服用会有副作用,她可能会......”
“我只要她留在我身边!”
我扯松领带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抽屉里那张婚纱照突然变得滚烫 —— 照片里的阮棠笑得那么甜,可转眼就躺在周予安怀里。
林明远从医药箱掏出个小瓶子,铝箔包装在台灯下泛着冷光:“这是新研制的抑制剂,混在食物里就行。但陆总,她毕竟是......”
“闭嘴!” 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震得钢笔滚到地上,“当年要不是你说‘记忆清除术能让她忘了周予安’,我会眼睁睁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?”
雨声突然变大,林明远的白大褂下摆被风吹得鼓起来。
他把药瓶推过来,声音发颤:“这次剂量控制好,应该不会再出意外。但您得答应我,事成之后......”
“事成之后,三亿美金立刻到账。”
我摸出雪茄咬在嘴里,火苗照亮他眼底贪婪的光。
这个唯利是图的家伙,当年不就是被钱收买,才敢在活人身上做实验?
手机突然在桌上震动,是管家陈叔发来的消息:“阮小姐在城西孤儿院附近出现。”
我盯着屏幕冷笑,指尖在 “孤儿院” 三个字上反复摩挲 —— 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,她当年就是在那里当义工,扎着马尾辫给孩子们分糖果。
“陆总?” 林明远收拾好医药箱,“药我会定期送来。不过她最近接触的人......”
“不用管。” 我往烟灰缸碾灭雪茄,火星溅在宾客名单上,烧出焦黑的洞,“她能翻出什么浪?记住,要是再出差错,你下半辈子就等着在牢里给犯人看病吧。”
林明远走后,书房陷入死寂。
我打开保险柜,取出压在最底下的相册。
泛黄的照片里,阮棠穿着白裙子冲我笑,背后是孤儿院爬满蔷薇的围墙。
那时她总说我眼睛像星星,可现在,她看我的眼神比淬了毒的刀还狠。
“棠棠,这次,你再也逃不掉了。”
我把照片贴在胸口,喉咙发紧。
窗外一道闪电划过,映出镜子里自己扭曲的脸 —— 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猩红,嘴角却挂着笑,活像个疯子。
雷声炸响的瞬间,我按下内线电话:“陈叔,准备晚宴。我要让阮棠光明正大地走进陆家大门。”
听筒里传来老管家悠长的叹息,可那又怎么样?
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,就算与全世界为敌,我也甘之如饴。
5 雨夜初遇
大雨噼里啪啦砸下来,眼前全是白茫茫一片。
我躲在巷口的铁皮屋檐下,冻得浑身直打摆子,牙齿也不受控制地打颤。
帆布包里的相机早泡了水,笔记本上的字全糊成蓝黑色的花脸猫。
真晦气,陆沉的车刚拐进巷子就没影了!
便利店的风铃 “叮” 地炸开,我吓得一激灵。
穿黑雨衣的男人掀开兜帽,雨水顺着下巴往下淌 —— 我去!
这张脸不是周予安还能是谁?
“予安?” 我嗓子都喊劈了,抬脚就往他那儿冲,结果一脚踩进大水坑,溅起的水花差点把自己浇透。
可他往后退了半步,眼神冷得能结冰,哪还有半点以前冲我笑的样子?
“认错人了。” 他声音哑得像砂纸,抬手就要把兜帽拉回去。
我一把抓住他手腕,皮肤凉得跟冰棍似的:“怎么可能认错?你左眉角的疤,耳垂上的小痣......”
他猛地甩开我,一个金属打火机骨碌碌滚到地上。
火苗在雨里忽明忽暗,照得他眼睛红得瘆人:“我说了,认错人了!”
巷口路灯突然滋滋冒火星,黑黢黢的地方传来细碎脚步声。
他一把把我拽进墙根旮旯,掌心烫得我胳膊生疼:“别出声!”
这时候我才闻到他身上薄荷混着火药味,脖子上还贴着道新鲜的伤口。
“是陆沉的人在追你?”
我压低声音,手指不自觉揪住他衣角。
他眼神瞬间绷紧,还没来得及开口,远处就传来汽车喇叭声。
“明天下午三点,城西码头。”
他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,转身就扎进雨里。
我追出去两步,只看见那团黑影子越跑越远,活像只乌鸦。
“等等!” 我扯着嗓子喊,雨水灌进喉咙又腥又苦。
脚底一滑,“啪叽” 摔在湿漉漉的地上。
等我爬起来,巷子里只剩路灯在水洼里的碎影子,手里的纸条也被泡得皱巴巴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个地址。
包里的手机震个不停,老周发来消息:“陆沉刚调了码头的保安。”
我盯着远处晃悠的车灯,指甲掐进掌心。
周予安不是三年前就车祸死了吗?
可刚才这人身上的味道,还有转身时的背影......
雨下得更猛了,我摸出贴身藏的戒指,金属被体温焐得发烫。
巷口监控闪着红光,突然让我想起葬礼上陆沉看我的眼神。
难道他早就知道周予安还活着?
“不会吧......” 我对着雨念叨,后脖子突然一阵发凉。
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我,回头一看,只有空荡荡的巷子和哗哗的雨声。
远处闷雷滚过,我把纸条塞进内衣兜,一咬牙冲进雨里。
头发糊得满脸都是,可手上那点温度怎么都散不掉。
6 记忆裂痕
“您点的拿铁。” 咖啡店小妹哐当一声把杯子墩在桌上,奶泡直接溅我笔记本上了。
我手忙脚乱去擦,钢笔又啪嗒掉地上,弯腰捡笔的功夫,正瞅见陆沉从陆家大厦的旋转门走出来。
这都第七回蹲他了,自从那晚在巷子撞见 “周予安”,我后脖颈子就总冒凉气,老周都说我黑眼圈重得能挂俩茶叶蛋。
不过今儿有戏!往常陆沉都坐专车,今儿居然钻进了地下车库的员工电梯。
我把喝了一半的咖啡往边上一推:“小妹,借个洗手间。”
顺手揣了包纸巾在兜里。
电梯往下走的时候,我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。
B3 层刚到,我就瞅见陆沉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,里面透出昏黄的光。
我猫在保洁车后头,正听见里头传来翻纸的动静。
突然一阵风把张纸从门缝吹出来,啪地贴我鞋面上。
借着应急灯那点绿光,我看见纸上 “患者姓名:阮...” 几个字,当时脑袋嗡一下就大了!
“谁在外头?” 陆沉那声儿冷得跟冰碴子似的。
我吓得一屁股坐保洁桶上,洗发水滋啦全洒了。
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,我眼疾手快把纸团塞嘴里,抄起保洁服帽子扣脑袋上。
“大妈,这是员工通道。”
陆沉的皮鞋就停在我跟前。
我故意扯着方言假装擦地:“对不住哈!眼神不好找错地儿了!”
等他走远,我赶紧把纸团吐出来 —— 虽说名字就剩半个 “阮”,但那诊断日期 “20XX 年 5 月 17 日”,可不就是我出车祸前三天嘛!
回出租屋我把纸团搁台灯底下瞅,记忆跟卡壳的投影仪似的,突突往外冒画面。
消毒水味儿、陆沉攥着我手说 “别怕”、还有手术室那刺得人睁不开眼的白光...... 我疼得抱住脑袋,指甲在太阳穴上掐出好几道血印子。
正这节骨眼,手机 “叮” 地炸响,差点没把我魂吓飞。
老周发来消息:“陆沉名下有个私人诊所,病历系统锁得严严实实的。”
我立马回:“想办法给我黑进去!”
刚发出去,就瞥见窗外有黑影一闪而过。
我冲过去拉开窗帘,外头就剩便利店招牌在风里晃悠。
第二天我直接混进陆家集团当保洁,拖把桶藏着微型摄像头,兜里揣着开锁工具。
撬开陆沉办公室抽屉的时候,我手心全是汗。
结果文件堆里掉出张老照片 —— 穿白大褂的林医生举着注射器,旁边那戴氧气面罩的女人,手腕上的蝴蝶胎记,跟我长得一模一样!
突然 “咔嗒” 一声,门锁开了!
我眼疾手快钻到桌子底下,膝盖狠狠磕桌腿上。
高跟鞋声由远及近,还伴着女人撒娇:“陆总,那份并购案......”
“先放着。” 陆沉语气冷得能冻死人。
我大气都不敢喘,眼睁睁看着他皮鞋从我眼前晃过去,在窗边停下。
结果他突然一转方向,直直对着我藏的地儿!
“等等,” 陆沉这话一出,我浑身血液都僵住了,“你听见什么动静没?”
我死死咬住嘴唇,指甲在掌心掐出好几个坑。
就在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,外头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。
“好像出车祸了!”
女人尖叫一声。
陆沉脚步顿了顿,快步走到窗边。
我趁机从桌底爬出来,躲进休息室。
透过门缝,我看见他掏出手机,屏幕蓝光映着他阴沉沉的脸:“继续盯着,别让她跑了。”
冷汗唰地就下来了。
合着从捡到那张病历开始,我就掉进他挖的坑里了!
更渗人的是 —— 刚才躲桌底的时候,我分明瞅见陆沉抽屉最里头,压着周予安的身份证复印件,照片上的日期,居然是三年后的今天!
7 甜蜜陷阱
暴雨刚停,空气里还带着股潮湿味儿。
我举着滴着水的伞冲进便利店,冷不丁撞进一堵温热的人墙。
抬头一瞧,陆沉正垂着眼看我,金丝眼镜把他眼神衬得软乎乎的,跟化了的奶油似的。
“这么巧?” 他抬手替我挡住货架上往下滴的水珠,袖口露出半截绷带,“上次葬礼上…… 对不住啊,吓到你了。”
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,伞尖在地上划出滋啦一声:“陆总日理万机的,道歉对象排着队呢,哪儿轮得上我?”
嘴上怼得凶,可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松木味,熏得我太阳穴直突突。
他突然笑出声,从西装内袋摸出块丝绒手帕 ——这不是当年约会时,我落在他车里那块吗?
“擦擦脸?你还是老样子,一到下雨天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。”
手帕刚碰到脸,我脑袋里就 “嗡” 地炸开画面。
那年也是这么个雨天,他在校门口等我,白衬衫都被雨水浸透了,贴在身上还挺好看。
我条件反射甩开他的手,丝绒帕子轻飘飘落在地上:“陆总认错人了吧?”
“是吗?” 他弯腰捡帕子的姿势,优雅得跟跳探戈似的,“那对面那家‘月光小筑’,你也忘干净了?”
他手指往街对面一点,霓虹灯牌刺得我眼睛生疼 —— 那可是我们以前的 “老窝”,连周予安都不知道的地方。
等我反应过来,已经跟着他进了餐厅二楼。
水晶吊灯还是老样子,桌上摆着我最爱的白玫瑰。服务员见了他就点头哈腰:“陆先生,还是老位置?”
“再加份焦糖布丁,双倍糖。”
他替我拉开椅子,指尖擦过我手背,酥酥麻麻的,“你以前总念叨,日子越苦,越得吃甜的。”
叉子扎进牛排的瞬间,我听见自己心跳快得跟擂鼓似的。
以前的事儿全冒出来了:他喂我吃布丁的样子,生日那天包下整间餐厅的阵仗…… 可紧接着,车祸现场的血、太平间里他冷冰冰的脸,又把这些回忆冲得稀碎。
“陆沉,你到底想干嘛?”
我把刀叉重重拍在桌上,红酒杯跟着晃悠,“拿这些来让我原谅你?还是觉得好玩?”
他转着高脚杯,红酒在杯壁上拉出猩红的印子:“你说过,咱俩得有个圆满结局。”
说完突然站起来,单膝跪在我面前。
周围人全发出 “哇” 的惊呼。
他从口袋掏出个丝绒盒子,里头躺着枚钻戒 —— 可不就是当年我在杂志上画过的那款嘛!
“嫁给我,棠棠。”
他声音有点抖,攥着我的手却跟铁钳似的,“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你走了。”
我拼命想抽回手,根本动不了。
钻戒反光里,我看见餐厅角落站着几个黑衣保镖,可不就是葬礼上见过的那几个人。
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—— 敢情从便利店 “偶遇” 开始,就是他设的套!
“放开我!” 我一脚踢翻椅子,餐盘噼里啪啦摔在地上。
陆沉却一把抱住我,下巴压在我头顶: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
他身上的热气隔着衬衫传过来,说的话却让我浑身发寒:“你这辈子都别想逃。”
我使劲推开他,不小心撞翻了烛台。
火苗 “腾” 地窜上桌布,陆沉却气定神闲地打了个响指。
几个保镖立马冲过来把火扑灭,他站在火光里,眼神又温柔又瘆人,活脱脱像童话里的大反派。
我连滚带爬跑下楼梯,身后传来他慢悠悠的声音:“明天还这时候,我等你。”
冷风灌进衣领,我哆嗦着摸出手机想给老周打电话,结果信号格全没了。
回头一看,二楼落地窗前,陆沉正端着红酒杯朝我晃了晃,眼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。
8 囚禁时刻
后脖颈针扎似的疼还没缓过来,眼皮沉得根本睁不开。
我想撑着坐起来,手腕却被铁链硌得生疼。好不容易睁开眼,就看见床单上绣着亮闪闪的 “L&R”,床头摆着张婚纱照 —— 照片里我穿着露肩膀的婚纱,正挽着陆沉的胳膊傻笑。
“醒了?” 陆沉的声音冷不丁从阴影里冒出来,吓得我差点叫出声。
他坐在镜子前面慢悠悠系领带,金丝眼镜反光刺得人眼疼:“我早跟你说过,别再瞎查了。”
“你这人有病吧!”
我拽着铁链往后缩,脚踝狠狠撞到床角。
床头柜上的相框噼里啪啦倒了一片,全是我的照片:扎马尾上大学的、在孤儿院教小孩画画被偷拍的,甚至还有张穿病号服昏迷的样子。
他突然凑过来,浑身雪松香混着股危险的气息。“疯子?要不是你非要刨根问底,至于被关在这儿?”
他捏住我的下巴,指甲都掐进肉里了,“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,才让你忘掉那些糟心事?”
我照着他虎口狠狠咬下去,血腥味瞬间在嘴里炸开。
陆沉疼得松手,反手就给了我一巴掌。
脸颊火辣辣的,可更疼的是心里 —— 镜子里,他袖口绷带下露出的抓痕,和葬礼那天我看见的一模一样。
“三年前那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!”
我冲着他大喊,眼泪止不住往下掉,“是你搞的鬼,对不对?”
房间突然安静得瘆人。
陆沉弯腰捡起相框,手指轻轻蹭着照片里我的脸:“对啊,是我干的。”
他语气太平静了,就像在聊今天吃什么,“谁让你非要跟着周予安跑?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。”
我冷得直打哆嗦,拼命往床角缩。
衣柜镜子里映出满墙照片,密密麻麻的,感觉每双眼睛都在盯着我。
我突然想起来昏迷前的事 —— 在陆沉公司档案室,我刚打开标着 “医疗记录” 的文件盒,后脖颈就一阵刺痛。
“你给我下药了!”
我抄起枕头砸过去,结果被他轻轻松松接住。
陆沉把枕头摆回原位,动作温柔得像哄小孩:“听话,别闹了。林医生说,过段时间你就能想起咱俩的好日子。”
我扑过去扯他领带,铁链哗啦作响:“做梦!周予安到底怎么死的?你说清楚!”
陆沉突然失控,把我按在床上,膝盖死死压住我。
他呼吸急促,镜片后面的眼睛红得吓人:“他就该死!要不是他把你抢走......”
楼下突然传来 “咚” 的一声巨响。
陆沉猛地抬头,我趁机一口咬住他手腕。
他骂了句脏话,反手给了我一拳。
等我再睁开眼,房间里就剩我一个人了,铁门摔上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响。
我连滚带爬站起来,先去看窗户 ——双层防弹玻璃,外面还焊着胳膊粗的钢筋。
打开床头抽屉,除了首饰盒,还有本破破烂烂的日记本。
第一页写着 “20XX 年 3 月 15 日 晴”,那歪歪扭扭的字,跟我现在写的一模一样。
刚翻开第一页,就听见门外传来皮鞋声。
我慌忙把日记往内衣里塞,铁链却勾住了床头柜。
脚步声突然停了,紧接着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。
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,我抓起梳妆台上的玻璃香水瓶,死死盯着门把手一点点转开......
9 同盟建立
我手心全是冷汗,死死攥着玻璃香水瓶。
突然听见门把手 “咔嗒” 一响,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喘!
结果是陆沉在门外喊:“晚饭送三楼,糖醋排骨多放点醋,她就好这口。”
等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,我一屁股瘫在地上,后背的衣服全被冷汗浸透了。
床头柜上那本日记还有点温乎,翻开的那页写着:“陆沉说要带我去看海,可药劲一上来,我连手指头都动不了……”
正看着呢,窗外 “嗖” 地闪过个黑影!
我一抬头,差点没叫出声 —— 周予安(顶替者)的脸都快贴玻璃上了!
他先指指窗台,又把食指放在嘴边,意思是让我别出声。
我冲过去才想起来窗户焊着钢筋,结果发现凹槽里卡着个防水火柴盒。
火柴盒里塞着张字条,字都被水泡得模糊了,歪歪扭扭写着:“明早七点,牛奶盒底。”
我还没反应过来,他已经消失在雨里,窗台上只留下一滩湿漉漉的泥脚印。
第二天早上,女佣端来早餐,我故意把牛奶杯打翻。
果然,牛奶盒底用铅笔写着字:“屋里有窃听器,用摩斯密码敲墙。”
我握着勺子的手直发抖,突然想起上大学那会儿,周予安教我发摩斯密码,还说这是 “特工必备技能”。
我拿勺子 “哒哒,哒 哒哒” 敲了三下墙,等了老半天终于听见回应。
对面一阵急敲,翻出来是 “RUN”。我又敲:“咋出去?”
这次等得我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,生怕被发现!
就在我慌神的时候,墙面终于传来震动:“通风管道,明晚三点。”
我抬头一看,通风口铁网边上还沾着新鲜锈迹,明显被撬过。
当晚我装睡,听见门外传来陆沉的脚步声。
眯着眼睛偷看,月光下他手里的注射器寒光一闪。
等他走了,我摸出枕头底下藏的发夹,开始撬通风口螺丝。
凌晨三点,通风管道传来轻轻的响动。
我大气都不敢出,就看见周予安(顶替者)倒挂着脑袋冒出来,脸上蹭得全是墙灰:“小点声!守卫刚换完班!”
说着扔下来一根绳索,金属扣撞得叮当响,在夜里特别刺耳。
我抓着绳子没动:“你到底是干嘛的?”
黑暗里他半天没吱声,最后闷声说:“我哥死在手术台上的时候,手里还攥着你的照片。”
这话听得我鼻子一酸,他又咬牙说:“陆沉买通了主刀医生,林明远也掺和在里头!”
正说着,通风管道突然 “吱呀” 一声!他猛地捂住我的嘴,热气喷在我耳边:“别出声!”
守卫的手电筒光透过通风口扫进来,我能感觉到他胳膊绷得死紧,隔着衣服都硌得我后背生疼。
等脚步声走远,他松开手:“顶楼有直升机,我黑进了安保系统。不过……”
他声音有点发涩,“你得先把陆沉书房的服务器毁掉,所有罪证都在那儿存着!”
话还没说完,楼下突然 “哗啦” 一声,像是玻璃碎了!
他脸色瞬间变了:“计划提前,现在就跑!”
我抓着绳子往上爬,金属边把掌心都磨破了。
刚探进通风管道,就听见陆沉在楼下大喊:“给我搜!她肯定没跑远!”
周予安拽着我往前爬,管道被压得 “嘎吱嘎吱” 响。
“往右拐!” 他突然压低声音,“哪边能抄近道去书房!”
我咬着牙跟上,膝盖在铁皮上磨得火辣辣的,低头一看都渗血了。
眼瞅着快到书房通风口,后面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!
他突然把我推进旁边的管道岔口,自己转身迎上去:“别管我!拿到证据赶紧跑!”
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,身后的铁网 “哐当” 一声关门,把我们彻底隔开了……
我攥紧拳头,朝着书房方向爬去。
铁皮管道里,我心跳声大得震耳朵,再听远处,陆沉的吼叫声越来越近,吓得我魂都快没了!
10 暗潮汹涌
月光冷冰冰地透过花窗溜进书房,照得屋里跟结了霜似的。
陆沉手里攥着平板电脑不停地揉搓,屏幕的蓝光把他的下巴映得发青。
林医生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,白大褂下摆被空调风吹得飘来飘去:“陆总,阮小姐恢复得实在太快了,照这个速度......”
“所以得赶紧动手!”
陆沉 “啪” 地把平板拍在桌上,钢化膜 “咔嚓” 裂成蜘蛛网状,“等她全想起来,咱们三年的计划不就打水漂了?”
他抄起威士忌杯猛灌一口,喉结上下滚动,领带歪到了肩膀边。
林医生下意识往后退半步,把滑到鼻尖的眼镜往上推了推:“可硬打镇定剂太冒险了,上次加量后,她连话都说不出来......”
“我管不了那么多!”
陆沉 “嚯” 地站起来,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红得吓人,“明天就给她用新药!出了事你也别想好过!”
他扯开领口两颗扣子,转身盯着窗外 —— 不远处,阮棠房间的灯还亮着,看得他心里直发毛。
这会儿,老宅走廊尽头,管家陈叔拄着拐杖,在通风管道检修口前停下了。
他摸了摸管道边新蹭出来的划痕,浑浊的眼睛一下眯成了缝。
昨晚他亲眼瞅见,那个周予安浑身湿透翻墙头进来,怀里还抱着个黑盒子。
正想着,年轻女佣抱着床单路过:“陈叔,陆总说阮小姐房间的监控得换成高清的......”
陈叔拿拐杖重重杵了下地面,吓得廊下麻雀扑棱棱乱飞:“知道了。”
他慢慢往回走,路过书房时,正巧听见林医生说:“新药能让她忘干净这三个月的事,不过可能会伤着脑子......”
半夜,码头仓库里全是海风的咸腥味。
周予安扯下兜帽,对面西装男推过来个牛皮纸袋:“这里头有陆沉转移财产的证据,还有他跟境外那帮人的邮件。”
周予安翻开文件,手指突然停在一个日期上 —— 正是阮棠出车祸前一天。
他想起哥哥躺在手术台上,心电图变成直线的样子,嗓子眼儿直发紧:“你们到底图啥?”
他 “啪” 地合上文件夹,金属扣撞出好大动静。
西装男转着雪茄笑了:“简单,搞垮陆沉就行。听说你想带阮棠去加拿大?我能安排私人飞机,今晚就能走。”
周予安攥紧拳头,指甲都掐紧上:“我非得亲手把陆沉送进局子不可!”
老宅这边,阮棠听见门缝 “窸窣” 响,一张纸条滑了进来。
她凑过去借着月光一看,上面潦草地写着:“别信任何人。”
这字迹跟上次警告信一模一样,看得她后背直冒冷汗。
她刚把纸条塞进枕头底下,门外就传来脚步声。
透过猫眼,她看见陈叔弓着背站在门口,枯瘦的手悬在门把上半天没动。
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在地上晃悠,看着怪渗人的。
陈叔转身时,怀里的老怀表 “啪嗒” 掉地上了。
他弯腰去捡,表盖翻开,露出张旧照片 —— 年轻的阮棠牵着个小女孩,在孤儿院门口笑得正甜。
照片背后,褪色的钢笔字写着:“对不起,小小姐。”
11 记忆拼图
我急得直冒汗,手指抠着梳妆盒的铜扣打滑。
一咬牙使足了劲,“咔嗒” 一声暗格弹开。
里面躺着本旧日记,封皮烫金的 “棠棠专属” 都磨得快看不清了。
可翻开一看,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—— 这字迹,跟我今早写 “陆沉罪证” 时的笔迹,简直一模一样!
“20XX 年 1 月 15 日,晴。陆沉送了我条闪瞎眼的钻石项链,还说戴上就像把星星摘给我。他亲我的时候,我闻到他袖口的雪松味……”
我摸着微微凸起的字迹,突然一股熟悉的冷香钻进鼻子。
猛地想起那年雪夜,我裹着他的大衣看烟花,他从背后抱着我,下巴蹭着我头发说要一辈子在一起。
再往后翻,纸都被水晕开了。“3 月 20 日,阴。最近他老盯着我手机,昨天还摔了我和周予安的合照。就因为我想谢谢人家帮忙修孤儿院水管!”
我眼前全是碎片乱飞的画面,还有陆沉红着眼,又跪在地上捡玻璃碴的样子。
“5 月 10 日,暴雨。那天喝的牛奶怪味,喝完我就晕乎乎的。我偷偷藏起药瓶,上面写着‘记忆重塑计划’。原来那场车祸……”
日记到这儿没了,最后个字被撕得只剩半撇。
我腿一软坐在地毯上,抬头看见满墙婚纱照 —— 照片里的我笑得灿烂,手腕上都戴着和我现在一模一样的银链子。
“原来我才是个傻子。”
我对着镜子喃喃自语,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日记上。
这下好了,回忆跟开闸洪水似的:孤儿院门口他穿白衬衫冲我笑;订婚宴上他当着所有人说非我不娶;还有车祸前那通电话,他在电话里吼着要让周予安好看!
正发着呆,衣柜突然 “吱呀” 响了一声,吓得我魂都飞了。
冲过去拉开柜门,里面全是婚纱,每件内衬都绣着 “L&R”。
最底下压着本相册,第一页是婴儿脚印,写着 “我们的小月亮,20XX 年 6 月 5 日”—— 这不就是我出车祸前三天吗?
“妈妈……” 恍惚间听见小女孩的声音。
我突然想起 ICU 病房里刺耳的警报声,还有陆沉抱着襁褓大哭的样子。
原来我不仅丢了爱情,连孩子都没保住。
“找得挺费劲啊?” 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我浑身僵住,慢慢转身 —— 陆沉歪在门框上,领带松松垮着,手里转着我藏枕头底下的纸条。
他盯着我手里的日记,眼镜片后的眼神瘆得慌:“可算想起来了。”
我抄起梳妆台上的眉笔当武器,一边往后退一边喊:“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!”
这话刚出口,他脸上的笑全没了,疯了似的扑过来抢日记。
我俩撕扯间,日记本 “啪” 地摔在地上,掉出张超声波照片,“12 周” 的字样扎得我眼睛生疼。
“是你非要走!”
陆沉突然失控,掐着我肩膀拼命晃,“要不是你带着孩子跑,车祸根本不会发生!”
他声音都带哭腔了,手上的劲却大得能把我骨头捏碎。
我突然想起日记里的 “记忆重塑计划”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窗外 “轰隆” 一声炸雷,照亮他扭曲的脸。
我瞅准机会一脚踹他膝盖,趁着他松手就往门口跑。
可刚摸到门把手,后腰突然一阵剧痛 —— 他不知什么时候摸出注射器抵住我,嘴里还哄着:“乖,睡一觉就好了。这次,你再也别想离开我了。”
12 威胁逼近
后腰那阵钻心的疼还没缓过来,陆沉一把拽住我,我膝盖一软,直接跌坐在椅子上。
他随手把注射器往桌上一扔,金属砸在桌面上的声音刺得我耳朵生疼。
月光透过百叶窗,在他脸上划出一道一道明暗交错的影子,戴着金丝眼镜的那双眼睛,看着就跟淬了毒的蛇似的。
“知道我为什么还留着你这条命吗?”
他捏住我的下巴,大拇指擦过我嘴角的血,“给过你机会,是你自己不珍惜。”
说着,他掏出手机,屏幕一亮,我心里猛地一咯噔 —— 照片上周予安(顶替者)站在码头仓库门口,身后还跟着两个戴鸭舌帽的男人,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。
“放开他!” 我拼命挣扎,手腕上的铁链哗啦哗啦响。
陆沉却突然笑出声,那笑声听得我后背直冒冷汗。
他点开语音,周予安(顶替者)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:“告诉阮棠,别管我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就听见 “砰” 的一声闷响,紧接着是陆沉阴阳怪气的声音:“现在,该你做决定了。”
我感觉浑身的血都凉透了。
以前那个周予安就总爱替我挡灾,现在这个虽然才认识没多久,居然也愿意为我冒险。
我声音都哆嗦了: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指甲狠狠掐进掌心,疼得我直皱眉。
陆沉松开手,慢悠悠地整理领带:“简单得很。”
他从西装内袋掏出打火机,火苗 “噗” 地窜起来,把他眼底的疯狂照得一清二楚,“把日记和你手里所有证据交出来,老老实实当我的陆太太。不然……”
说着,他把火机往窗帘边上一凑,布料 “滋啦” 一声就冒起黑烟,“我让他死得比周予安还惨。”
就在这时候,窗外突然刮起大风,玻璃被吹得嗡嗡直响。
我满脑子都是日记里写的 “记忆重塑计划”,还有我没保住的孩子,以及这些年陆沉干的那些坏事。
可再看看手机里周予安(顶替者)被人按在地上的画面,嗓子眼儿就跟堵了团烧着的棉花似的,又疼又难受。
“你做梦!” 我抄起桌上的花瓶就砸过去,“哗啦” 一声,瓷片在他脚边炸开。
陆沉抹了把脸上的血,还是那副欠揍的笑:“还挺硬气。”
他打了个响指,门 “哐当” 一声被推开,两个保镖拖着个人就扔在地上 —— 居然是老周!
这个帮我查了三年真相的私家侦探,脸上全是血,双手被反铐在身后。
“阮小姐,对…… 对不起……”
老周咳着血沫,有气无力地说,“他们说要把你手里的资料全毁了……”
我脑袋 “嗡” 的一声,陆沉却蹲下来,用手帕擦我脸上的眼泪:“瞧瞧,给你卖命的人都什么下场。”
他说话的热气喷在我耳边,“最后一次机会,明天中午十二点,带着证据来顶楼。”
登门 “砰” 地关上,我连滚带爬扑到老周身边。
他哆哆嗦嗦从袖口摸出张纸条塞给我:“周…… 他早有准备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门外就传来脚步声。
我赶紧把纸条塞进嘴里,血腥味混着纸浆在嘴里散开。
半夜里,我缩在床角,月光照着墙上的婚纱照。
照片里的 “我” 笑得那么甜,可现在看着就跟拿刀剜我心似的。
床头柜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响,离陆沉说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。
突然,窗户那边传来轻轻的响动,我一抬头 —— 周予安(顶替者)倒挂在通风管道口,脸上新添了道伤口。
“别管我!”
他压低声音说,“证据藏在孤儿院第三棵梧桐树下……”
话没说完,楼下就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。
他脸色一变:“他们来了,你快走!”
我还没来得及开口,他已经消失在管道里。
我攥紧拳头,指甲在掌心掐出几道血印子。
窗外,陆沉的黑色轿车缓缓开过来,车灯正好照向周予安(顶替者)离开的方向。
一滴眼泪砸在手腕上,我冲着黑暗大喊:“我绝对不会认输!”
可没人知道,这会儿陆沉的手下正举着望远镜,盯着周予安(顶替者)的背影,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。
13 记忆觉醒
通风管道的铁皮烫得吓人,周予安(顶替者)跳下来时,膝盖重重磕在地上。
他怀里死死抱着个防水袋,拉链上还沾着墙灰,急得冲我喊:“快接住!”
我手哆嗦得跟筛子似的,差点没接住。
防水袋里装着叠得板板正正的文件,最上面那张手术同意书看得我眼睛发疼 —— 患者姓名栏写着我的名字,主刀医生签名那儿,林明远的字写得跟鬼画符似的。
“陆沉把整个医疗团队都收买了。”
周予安(顶替者)一把扯开领口绷带,锁骨那儿新伤还渗着血,“那场车祸是假的,但你大出血是真的……”
他声音突然发颤,“医生说孩子没保住的时候,我哥在手术室外拼命撞墙,脑袋都撞出血了,非要冲进去找你。”
我脑袋 “嗡” 地一下,像炸开了锅。
眼前闪过画面:我躺在血里,陆沉抱着我大喊大叫;手术室里护士喊 “血氧下降”;还有周予安(顶替者)说的那句话在耳边打转:“告诉阮棠,别管我……”
我一把抓住他胳膊,指甲都快掐进肉里:“等等!那天在仓库,你是故意让陆沉的人抓住你的?”
他别过头不看我,喉咙动了动说:“不演得像点,怎么拿到这些东西?”
说着掏出张 SD 卡扔给我,“车祸现场的监控录像。”
笔记本电脑亮起蓝光,视频里的画面看得我后背发凉。
暴雨天,陆沉的车故意别上周予安的车,刹车灯在雨里红得瘆人。
更绝的是,救护车来之前,陆沉蹲在我身边,手里攥着注射器,脸上还挂着笑。
“合着从一开始就是圈套!”
我关掉视频,眼泪啪嗒啪嗒砸在键盘上。
周予安(顶替者)突然把我搂进怀里,下巴抵着我脑袋:“我哥到死手里都攥着你的照片,说等你醒了,要带你去加拿大看极光……”
这话听得我心里跟刀扎似的。
我想起日记本被撕掉的那页,想起陆沉说 “是你要离开我” 时那张扭曲的脸,突然笑得直喘气:“他非说我要带着孩子跑,可明明是他……”
“先别哭了!” 周予安(顶替者)掰开我攥得死紧的拳头,掌心的血痕看得人发怵,“陆沉明天要开董事会洗白黑钱。咱们得在那之前……”
“把他干的坏事全抖出来!”
我抹了把眼泪,抓起桌上的 U 盘,“必须让所有人知道他是杀人犯,也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!”
衣柜镜子里,我俩一个浑身是伤,一个头发乱糟糟的,可眼神都凶得能吃人。
突然,门外传来脚步声。周予安(顶替者)一把把我推进衣柜,自己抄起花瓶守在门后。
门把手刚一转,他挥起花瓶就要砸 —— 看清来人却猛地停住了。
管家陈叔举着双手,怀里抱着个铁皮盒:“我都这把年纪了,不想再替人背黑锅了。”
铁皮盒里塞满了账本和录音笔。
最新那段录音里,陆沉冲着林医生吼:“她要是全想起来,就给她打失忆针!大不了再演一次车祸!”
陈叔抹了把脸,笑得比哭还难看:“当年小小姐没了,我就该辞职的……”
我和周予安(顶替者)对视一眼,撒腿就往书房跑。
照着陈叔说的密码,保险柜 “咔嗒” 医生打开了。
里面躺着个红档案袋,封面写着 “记忆重塑计划”。
我手哆嗦着抽出文件,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给我打针的剂量、电击治疗的时间,还有句刺眼的备注:“必要时把跟周予安有关的记忆全抹了。”
“砰!” 房门被踹开。陆沉站在门口,领带歪歪扭扭的,手里还举着枪。
可我突然一点都不害怕了,当着他的面把档案撕成碎片:“这破戏该收场了!”
纸片像雪花似的往下飘,周予安(顶替者)立刻挡在我前面,手里的电击枪蓄势待发。
月光从破窗户照进来,把我们三个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。
陆沉拿枪的手在抖,我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—— 这次,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!
我非得让他知道,用谎言和鲜血换来的 “温柔”,迟早要他好看!
14 三方合作
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被风吹得哐当作响,我攥着电击枪的手心里全是汗。
周予安(顶替者)踹开锈迹斑斑的铁门,门后阴影里突然亮起猩红的雪茄头 —— 陆沉的商业对手,那个总在财经杂志上出现的程砚,正似笑非笑地打量我们。
“陆太太的新姘头?”
程砚弹了弹烟灰,目光扫过周予安(顶替者)缠着绷带的手腕,“上次仓库那出苦肉计演得不错,不过我要的可不是三流谍战剧。”
周予安(顶替者)猛地把防水袋砸在桌上,文件哗啦啦散开:“这是陆沉洗钱的账本,瑞士银行的账号、暗网交易记录,够不够让他下半辈子在牢里数铁窗?”
他扯开衬衫领口,锁骨处的伤口还渗着血,“你想要扳倒他,我们想报仇,各取所需而已。”
程砚慢条斯理地戴上白手套,指尖划过账本上的数字,突然轻笑出声:“有意思。不过光这些还不够 ——”
他从公文包掏出个硬盘,“上个月他和境外军火商的密会录音,可惜缺了最关键的后半段。”
我突然想起管家陈叔给的铁皮盒,摸出里面的录音笔:“试试这个?”
当陆沉恶狠狠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时,程砚的瞳孔猛地收缩 ——“告诉那些条子,就说是周予安走私军火,把他做掉!”
“原来他还想栽赃我哥!”
周予安(顶替者)一拳砸在桌上,木屑飞溅,“程总,你说怎么干?”
程砚转动着雪茄,火光映得他脸上阴晴不定:“明天董事会,陆沉要启动‘白月计划’,把黑钱洗白成慈善基金。我们得在他签字前,把这些证据同步到所有股东的手机上。”
他突然凑近,雪茄味喷在我脸上,“不过陆沉那只老狐狸,肯定在会场装了信号屏蔽器。”
“我能搞定屏蔽器。”
周予安(顶替者)摸出个巴掌大的设备,金属外壳还发烫,“但需要有人把这个装到顶楼机房。”
他看向我,眼神里带着担忧。
我扯了扯皱巴巴的卫衣,故意笑道:“不就是闯龙潭虎穴?总比被关在陆家当金丝雀强。”
其实掌心已经全是冷汗 —— 顶楼机房直通陆沉的私人办公室,那里装着三十六个监控摄像头,还有三班轮岗的保镖。
程砚突然拍了拍手,暗处走出两个黑衣人,抱着一堆电子设备:“后天中午十二点,我会让黑客黑进陆家大厦的安保系统。但你们只有七分钟 ——”
他竖起七根手指,“七分钟内装完信号发射器,把证据发出去,不然整个大厦都会进入一级封锁。”
周予安(顶替者)和我对视一眼,同时开口:“没问题!”
可话音刚落,程砚就扔来两个定位手环:“为了防止某位临时反悔,戴上吧。只要你们敢跑,我手里的遥控器一按……”
他晃了晃掌心的黑色装置,“手环就会释放高压电。”
我咬着牙扣上手环,金属边缘硌得皮肤生疼。
周予安(顶替者)突然把我护在身后:“冲女人下手算什么本事?”
程砚却只是笑:“在商言商,等扳倒陆沉,你们想怎么骂我都行。”
临走时,程砚突然叫住我们:“还有件事 —— 陆沉最近在秘密转移海外资产,你们要是能找到他的加密硬盘……”
他故意停顿,“我可以安排直升机送你们去加拿大。”
回程路上,周予安(顶替者)沉默了很久才开口:“别信程砚,等结束了,我们自己想办法……”
他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我凑过去一看,监控画面里,陆沉正拿着我们撕碎的档案碎片,对着镜头阴森森地笑,字幕弹出:“游戏才刚刚开始。”
我们对视一眼,同时加快脚步。
街边的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染成血色,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。
而此刻,在陆家大宅的顶楼,陆沉转动着红酒杯,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闪烁的红点 —— 那是程砚手下的车具,也是我们三人的位置。
“想跟我斗?” 他轻笑出声,按下内线电话,“通知林医生,启动 B 计划。另外,给董事会成员的手机装追踪器,一个都别落下。”
窗外惊雷炸响,照亮他眼中跳动的疯狂,“这次,我要让所有人知道,谁才是这座城市的王。”
15 摊牌时刻
陆家大厦顶楼的旋转门刚转半圈,冷气裹着陆沉身上那股雪松香就扑过来了。
他瘫在真皮椅子上,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扫了眼我手里的 U 盘,嘴角一勾:“我就说,程砚那老东西不靠谱。”
我爸 U 盘 “啪” 地拍在他办公桌上,金属壳撞在大理石台面上火星子直冒:“靠不住?你雇凶杀人、篡改我记忆,连自己孩子都不放过,到底谁靠不住?”
我脑子里突然闪过 ICU 病房的画面,心电监护仪那刺耳的长鸣声好像还在耳边响着。
陆沉慢悠悠放下威士忌酒杯,杯壁的水珠把桌上文件都洇湿了:“我还不是为了你好!”
他猛地站起来,西装袖子滑下去,手腕上那道旧伤疤看着瘆人,“要不是周予安那个混蛋拉着你私奔,那场车祸根本不会发生!”
“私奔?” 我抄起桌上的相框就砸过去,玻璃碴子在他脸上划出血痕,“明明是你给我下药!日记本里写得明明白白,你说‘记忆重塑计划能让她只属于我’!”
话还没说完,陆沉已经掐住我脖子,把我抵在落地窗上。
“放屁!” 他嘴里的酒气直往我脸上喷,“是你先背叛我!婚礼前一晚,你哭着说要取消婚约,嫌我管得太宽……”
他声音突然变了调,手上却越来越使劲,“我就想把你留在身边,这也有错?”
外头暴雨下得哗哗响,闪电一亮,把他那张扭曲的脸照得清清楚楚。
我想起三年前下雪的晚上,他还抱着我说要摘星星给我。
可现在,他眼里的疯狂看得我直打哆嗦:“你害了我们的孩子,还改我记忆,这也叫爱?”
“孩子?” 陆沉手一松,我瘫在地上拼命咳嗽。
他往后退的时候撞倒了书架,文件撒得满地都是:“是你非要揣着五个月的身孕跑路!车子失控那会儿,我恨不得替你去死……”
他突然蹲下来抓住我肩膀晃悠,“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?!”
“因为你就是个疯子!”
我甩开他的手,摸到口袋里的录音笔,“你收买林明远伪造车祸,雇人杀周予安,这些证据马上就能……”
“证据?” 陆沉突然笑起来,笑得我浑身发毛。
他从抽屉里掏出个平板,上面正播着程砚和手下密谈的画面 —— 敢情我们的合作从一开始就被他知道了。
“程砚答应过我,搞定你之后分他一半股份。”
他凑过来,热气喷在我耳朵边上,“你真以为他是来帮你报仇的?”
我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。
我突然想起程砚转雪茄的样子,还有他那句 “在商言商” 时阴森的笑,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还没等我说话,陆沉已经按下手机播放键,周予安(顶替者)的声音传了出来:“告诉阮棠,别犯傻……”
“你把他怎么了?!”
我扑过去抢手机,被他一把甩在墙上。
陆沉扯开领带,脖子上青筋暴起:“现在知道怕了?晚了!”
他掏出抽屉里的手枪,黑洞洞的枪口就指着我脑门,“既然你这么想跟周予安死一块儿……”
“放下枪!”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周予安(顶替者)浑身是血,衬衫都被撕开了,肩膀上还新添了道刀伤。
他一步一步走过来,眼睛死死盯着陆沉手里的枪:“冲我来。”
陆沉的手指在扳机上抖个不停:“你当自己是救世主?”
“我只知道,” 周予安(顶替者)挡在我前面,后背的温度隔着衬衫传过来,“再疯的疯狗,也该关进笼子了。”
他突然伸手攥住枪管,血顺着枪身往下滴,“来啊,有本事开枪!”
空气一下子就僵住了。
陆沉的眼神猛地一缩,我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声震得耳朵生疼。
外头一个响雷炸下来,把我们三个人扭曲的影子照得一清二楚 —— 这一架,看来是躲不过去了。
16 毁灭计划
陆家大厦顶楼 “轰” 地炸开第一声时,我正攥着 U 盘在消防通道疯跑。
周予安一把揪住我后衣领,直接把我按在墙上 ——“嗖” 地一声,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去,防火门上 “砰” 地炸出个焦黑窟窿。
“陆沉启动自毁程序了!”
他扯开衬衫裹住渗血的胳膊,绷带下伤口翻着肉,看着瘆人。
对讲机里刺啦刺啦响,还没听清老周喊 “程砚那边顶不住了!码头的船……”,就 “滋 ——” 地变成刺耳长鸣。
我当时就慌了神!透过楼梯间的窗户,看见陆沉站在顶层落地窗前,背后火光把他影子拉得扭曲变形。
他举着手机,我隔着老远都能看懂唇语:“一个都别放过。”
紧接着,楼下就传来汽车撞门的巨响,五辆黑色 SUV 横冲直撞开了进来。
“快往地下车库!”
周予安拽着我就跑,皮鞋踩得防火梯 “哒哒” 响。
可刚推开车库门,子弹 “咻” 地擦着门框飞过去。
那个脸上有疤的家伙端着冲锋枪,冷笑说:“陆总说了,你俩今天必须留一个!”
周予安一把把我推进垃圾箱,自己就地一滚躲到工程车后面。
金属碰撞声和枪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,我摸到口袋里的防狼喷雾,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。
就听他喊:“数到三,往左边通风口跑!千万别回头!”
“一!二……” 我还没数到三,身后突然 “轰隆” 一声巨响!
回头就看见工程车炸得火光冲天,周予安浑身是血地从浓烟里滚出来。
疤脸男拿枪管抵住他太阳穴:“阮小姐,再跑我就打爆他脑袋!”
“别动手!” 我赶紧举起双手慢慢走出去,手里的 U 盘都攥出了汗。
谁知道周予安突然一口咬住疤脸男手腕,趁着对方松手的功夫,抢过枪就是一阵扫射!
子弹打中油桶,整个车库 “轰” 地烧起来。
“快跑!” 他拽着我就冲,滚烫的血滴在我手背上。
我们在火海里跌跌撞撞,身后追兵的惨叫声都快盖过爆炸声了。
好不容易冲出车库,直升机的探照灯 “唰” 地照过来,陆沉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,温柔得让人发毛:“棠棠,别让我再追你第三次。”
也不知道啥时候下起了大雨,打得人眼睛都睁不开。
周予安把我塞进一辆偷来的轿车,发动车子时,仪表盘上的弹孔还冒着烟。
我从后视镜里一看,陆沉的车队黑压压追过来,车顶上的重机枪闪着冷光。
“往旧码头!程砚的人应该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车子猛地一震 —— 后轮胎被打爆了!
车在雨里打滑,“砰” 地撞上护栏。
周予安一把推开车门:“下车!分开跑!”
“我不!” 我死死抓住他胳膊,指甲都掐进肉里了。
可他掰开我的手,把信号干扰器塞进我口袋:“带着证据活下去!”
说完突然低头亲上来,血腥味混着雨水灌进嘴里。他说:“等我。”
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!
等回过神来,他已经朝反方向跑了,边跑还边开枪引开追兵。
我咬着牙冲进雨里,身后枪声、陆沉的怒吼声乱成一团:“给我追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我躲进一条全是垃圾的小巷,手抖得厉害,掏出手机一看,信号全没了,只有周予安最后发来的短信:“旧水厂…… 等你。”
正看着呢,巷口突然亮起手电筒光,陆沉手下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:“我好像看见有人往这边跑了!”
我大气都不敢出,缩进散发着臭味的垃圾箱后面。
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,又疼又涩。
远处断断续续传来枪声,也不知道周予安现在咋样了。
我攥紧口袋里的 U 盘,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哭,可眼泪根本不受控制。
这次,真的能逃出去吗?
17 生死逃亡
我差点被垃圾箱后头那股子烂肉混着血的恶臭味给熏吐了,手紧紧攥着兜里的信号干扰器,指甲都掐进肉里了。
眼瞅着陆沉那帮小喽啰就要掀开垃圾箱盖子,突然巷口传来 “吱 ——” 一声刺耳的急刹车!
“赶紧上车!” 程砚的大嗓门混着雨声砸过来。
一辆黑色跑车直接冲破警戒线冲进来,车窗摇下来,周予安半个身子探出车外,脸上全是血道子,“还傻站着干啥!不想活啦?”
我连滚带爬钻进后座,子弹噼里啪啦打在车身上。
程砚叼着雪茄猛打方向盘,我从后视镜里瞧见陆沉那帮人跟疯狗似的在后面紧追不舍。
“糟了!这帮孙子在咱车上装追踪器了!”
他一脚把油门踩到底,跑车 “轰” 地冲进老街。
周予安转身把我护在怀里,用自己的身子挡着后车窗。
就听 “哗啦” 一声,玻璃碎了,我听见他闷哼一声 —— 后腰又中弹了!“别管我!”
他咬着牙扯开衬衫,抓过我的围巾就往伤口上缠,“前面路口左转,那儿有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程砚突然一个急刹车!
一辆大货车横着冲出来,差点把我们撞翻。
雨刮器来回乱晃,透过雨帘,我看见陆沉站在车顶上,手里的重机枪泛着冷光:“阮棠!今天你就是长了翅膀也别想跑!”
程砚突然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大白牙:“是吗?”
他按下仪表盘上的红按钮,远处仓库 “轰” 地炸开!
火光一下子照亮了半边天,陆沉那帮人顿时乱了阵脚。
“这是给他们的见面礼。” 程砚说完,把车拐进一条烂泥路。
没开多远,轮胎就陷进泥坑。
周予安推开车门下去推车,雨水瞬间就把他的衬衫浇透了。
我也下车帮忙,结果脚下一滑,差点摔进泥坑。
他眼疾手快拽住我,手冰凉冰凉的:“抓紧我!”
身后追兵越来越近,枪声、狗叫声乱成一锅粥。
程砚突然举起对讲机:“老 K!放烟雾弹!”
话音刚落,十几颗烟雾弹在周围炸开,那味道呛得人眼泪鼻涕直流。
“分开跑!我引开他们!”
程砚喊完,开着车冲进烟雾里。
周予安拉着我的手就往河边跑,身后传来陆沉的吼声:“给我追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河水一股子腥臭味直往鼻子里钻,探照灯的光在雨里晃来晃去。
周予安突然把我推进芦苇丛,自己举枪瞄准追兵:“躲好!” 子弹打在芦苇杆上沙沙响,我摸出信号干扰器,使出全身力气朝对岸扔过去。
“轰隆!” 干扰器炸开的火光里,我看见陆沉脸都气紫了。
他举着枪大喊:“抓住他们!”
几十个人影朝着我们冲过来,脚步声震得地都在抖。
“这边!” 周予安拽着我往河边跑,河水湍急得跟发了疯似的。
子弹擦着耳边飞过去,我猛地站住:“不行!跳下去肯定得被冲走!”
他转身把我抱住,额头抵着我的额头。
雨水混着血水往下淌,他突然笑了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:“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不?那时候你说,再难的坎都能跨过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 我的话被枪声打断。
陆沉在对岸喊:“阮棠!你跑不掉了!”
探照灯直直照过来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周予安紧紧攥着我的手,手心全是汗:“棠棠,别怕。”
他突然把我搂进怀里,在我耳边说:“抱紧我。” 下一秒,他带着我跳进了河里。
冰凉的水一下子把我们吞没,我死死抱着他。
水流湍急得像是要把我们撕开,可他的胳膊始终紧紧搂着我。
最后一眼,我看见陆沉站在河岸上,举着枪大喊大叫,那张扭曲的脸,慢慢消失在黑暗里。
18 真相大白
刺骨的河水 “咕噜咕噜” 往鼻子里灌,我死死搂住周予安的脖子不撒手。
水流跟发了疯似的,把我们衣服扯得稀巴烂。
也不知道漂了多久,等我再睁开眼,已经躺在河边芦苇丛里了。
周予安浑身是伤,正拿根树枝在泥地上划拉着什么。
“可算醒了!”
他嗓子哑得像砂纸,眼睛却亮得吓人,“程砚把证据全交警察了,现在全城都在抓陆沉!”
话刚说完,远处就传来直升机 “嗡嗡” 的响声,探照灯的光在河面上扫来扫去。
我俩猫在废弃渔船底下,听得对讲机里吵吵嚷嚷。
“各单位注意,目标在城南码头!”
是老周的声音,“他拿枪顶着林明远,正躲着呢!”
周予安攥紧拳头,绷带底下又渗出血来。
码头集装箱堆得跟迷宫似的,陆沉的笑声混着海风飘过来:“来抓我啊!有本事就过来!”
他拿枪抵着林医生脑袋,金丝眼镜早不知道丢哪儿去了,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,“就凭那点证据,也想定我罪?我境外账户......”
老周举着大喇叭喊:“陆沉,别折腾了!瑞士银行把你钱全冻了,董事会也把你开了!”
陆沉突然又笑又哭:“开了我?当年陆家破产,要不是我给那帮老东西下跪求情,哪有现在?”
他猛地扭头瞪着林医生,“还有你!说什么能让棠棠忘掉过去,结果呢?她还是要弄死我!”
林医生脸白得像纸,眼镜片后面全是害怕:“我就按计划办事,是你非要加药量......”
“闭嘴!”
陆沉一巴掌扇过去,“要不是你说能让她重新喜欢我,我至于......”
他突然不说话了,眼睛直勾勾盯着人群里的我。
“棠棠!” 他把林医生一推,朝我跑过来,“你看,这些人全是骗子!跟我去国外......”
周予安 “唰” 地挡在我前面,枪口对准陆沉:“再往前一步,打爆你脑袋!”
陆沉停下脚步,脸上的疯狂慢慢变成绝望:“为什么?连你也要跟我对着干?”
说着他突然朝天 “砰!砰!” 开了两枪,惊得海面上的海鸥 “扑棱棱” 乱飞,“车祸是假的!孩子也是假的!我做这些全是为了保护你!”
我气得心脏直抽抽:“少狡辩!你改我记忆,杀了周予安,还想抵赖?”
说着我摸出怀里的 U 盘,“这里面有你雇凶杀人的录音,还有林医生伪造的病历!”
陆沉眼神一下变得阴狠,一把拽过林医生当挡箭牌:“让开!不然我弄死他!”
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,“嗖” 地一声,狙击手的子弹擦着他耳朵飞过去了。
大喇叭里传来警察的吼声:“最后警告,放下武器!”
正僵持着呢,林医生突然挣脱开,“扑通” 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:“我全交代!都是陆沉逼我的!他说不配合就杀我全家!”
这话一出口,陆沉彻底疯了,一边笑一边喊:“好!都别想好过!”
说着摸出个遥控器,“看见那边油罐车没?我一按......”
我急得大喊:“陆沉!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约会吗?你说要给我一个家,要让我当最幸福的人......”
他手哆嗦了一下,眼神也有点恍惚。
就趁这个空档,特警 “蹭” 地冲上去,把他按倒在地。
陆沉戴着手铐还在拼命挣扎:“阮棠!你会后悔的!”
看着警车拉着他远去,压在我心里三年的大石头,可算落地了。
过了几天,电视上正播着陆沉的案子。
画面里他戴着手铐站在法庭上,哪还有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儿。
周予安胳膊还缠着绷带,站我旁边说:“这下,总算都结束了。”
我点点头,望着窗外的大太阳。
远处孤儿院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,他们压根不知道,这座城市刚经历了多大的风波。
19 情感抉择
消毒水的味道刺得人鼻子发酸,周予安(顶替者)躺在病床上,胳膊上插着吊瓶。
我拎着保温桶站在门口,看见他正盯着床头那张老照片 —— 是真正的周予安抱着小时候的我,在孤儿院的梧桐树下笑得灿烂。
“熬了鸡汤,趁热喝。”
我把碗放在床头柜上,勺子碰着瓷碗叮当作响。
他坐起来时牵动伤口,倒抽一口冷气:“还真把我当病号伺候?”
话是这么说,却乖乖接过碗,吹凉了才小口喝着。
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,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。
我摩挲着袖口的补丁,那是在逃亡路上他用匕首割布条给我包扎留下的痕迹:“那天在河里…… 谢谢你。”
他差点呛到,放下碗抹了把嘴:“说什么谢?要不是你抱着我不撒手,早被冲走了。”
他突然伸手,指尖轻轻擦过我额角的疤,“倒是你,这伤……”
我偏头躲开,心跳快得离谱:“小伤。”
可记忆不受控地涌上来 —— 陆沉的枪,程砚爆炸的跑车,还有在河水里他紧紧圈住我的手臂。
那些生死时刻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转,喉咙突然发紧。
周予安(顶替者)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,靠在枕头上轻笑:“还记得在工地那次?你非要回去捡 U 盘,差点被电击枪打中。”
他摇摇头,眼神里带着无奈,“当时我就想,这女人怎么这么倔。”
“还说我?” 我白他一眼,“你不也为了引开追兵,往反方向跑?”
想起那一幕,眼眶突然发热,“要不是程砚……”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。
“别提那些了。” 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,“现在陆沉进了监狱,林医生也被判了刑,一切都结束了。”
他伸手摸出贴身藏着的 U 盘,金属外壳被体温焐得发烫,“这个,该物归原主了。”
我没接,只是盯着他掌心的茧子 —— 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。
“其实我一直想问……” 我攥紧衣角,“你替哥哥报仇了,接下来有什么打算?”
病房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吊瓶滴落的声音。
他低头把玩着 U 盘,半响才开口:“以前总想着血债血偿,现在……”
他抬起头,眼睛亮得像星星,“孤儿院的孩子们说,想让我教他们打拳。”
这话让我忍不住笑了:“就你那花拳绣腿?”
他作势要拿枕头砸我,却牵动伤口疼得直咧嘴。
我慌忙去扶他,手被他突然握住。
“棠棠。” 他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,“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哥……”
“别说了。” 我打断他,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。
阳光正好落在他睫毛上,映得那双眼睛格外温柔。
他却没停下,反而握得更紧:“但我也想告诉你,这一路和你出生入死,我……”
他突然红了脸,别开视线,“我不想再错过了。”
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,我看着交握的手,想起无数次他把我护在身后的样子。
那些恐惧、绝望、拼命挣扎的时刻,原来不知不觉中,都变成了心底最珍贵的东西。
“其实……” 我轻声说,“在河里的时候,我就想,如果能活着出去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已经猛地把我拉进怀里。
吊瓶架子被撞得叮当响,可谁也没在意。
“我懂。” 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发顶,声音闷闷的,“以后换我护着你,再也不让你冒险了。”
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,给病房镀上一层金色。
我们谁也没说话,只是静静感受着彼此的温度。
床头照片里的周予安仿佛也在笑,像是在说,这样就好。
20 新的开始
大早上太阳刚照进孤儿院窗户,我正给孩子们发早饭呢,老周突然举着封信冲进来,扯着嗓子喊:“阮小姐,陈叔走了!”
信纸在我手里直发抖,陈叔那写得又大又硬的字看得我心里直发酸:“小小姐,当年老爷临走前把你托付给我,可陆沉走上歪路的时候,我愣是没敢拦...... 那天晚上我就站在你房门外,到最后也没敢推门进去。这封信,就当是我最后赎罪吧。”
也不知道啥时候,周予安站我背后了。
他伸手搂了搂我肩膀,说:“别太难受了,他能下定决心离开,也算跨出这一步了。”
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,一下子就想起我们俩在外面逃命那阵子,互相靠着取暖的日子。
我扭过身看着他,眼睛盯着他胳膊上还没长好的伤口,忍不住问:“你说,人真能彻底跟过去翻篇儿吗?”
一想起之前被陆沉的人追着跑,他挡在我前面,还有掉河里的时候,他拼了命把我搂在怀里,这些画面就在我脑子里打转。
他没急着回答,拉着我就往后院走。
到了梧桐树下,弯腰捡了块石头,在地上划了老长一道线:“你瞅,这边是过去,那边是未来。”
说完还冲我挤了下眼睛,“咱们甩开膀子往前走,不回头,不就完事儿了?”
被他这么一逗,我又想笑又想哭。
从兜里掏出那条银链子 —— 就是陆沉送我的,每次看见它,那些糟心事儿就全冒出来了。
链子在太阳底下泛着冷光,跟我和他那段别扭的感情似的。
“一块儿扔了?” 周予安也摸出他那条项链,就是他假装我哥那会儿一直戴着的,“彻底跟它们说拜拜。”
我俩站在高土坡上,一抬手把项链扔了出去。
两条银链子在空中划出弧线,掉进远处的芦苇丛里,眨眼就没影了。
风一吹,青草香直往鼻子里钻,感觉连喘气都轻快了不少。
“阮姐姐!周哥哥!”
背后传来孩子们的喊声。
扭头一看,一群小家伙举着画朝我们跑过来。
小胖子冲在最前头,扯着嗓子喊:“这是我们画的新家!有大花园,还有秋千!”
我蹲下来接过画,画上的线条歪歪扭扭的,颜色涂得乱七八糟,但满满都是孩子们的心思。
我笑着摸了摸小胖子的脑袋:“画得太棒了!那咱们就一起把这个新家盖起来,咋样?”
“好!” 孩子们欢呼着,拽着我和周予安又蹦又跳。
周予安被扯得直咧嘴,脸上却笑得傻兮兮的。
等到太阳快落山,我俩坐在孤儿院房顶上。
远处的城市亮起一盏盏灯,就像星星掉到地上似的。
我突然问他:“你说,陆沉在牢里会想些啥?”
周予安把我往怀里搂了搂,下巴轻轻蹭着我头发:“他想啥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咱俩还好好活着,还能天天一起看日出日落。”
他说话声音轻轻的,却让我心里特别踏实。
我靠在他肩膀上,听着他一下一下的心跳声。
以前觉得跨不过去的那些坎儿,这会儿好像都变得没那么可怕了。
说不定真像他说的,只要咬咬牙往前走,总能看见新的盼头。
起身的时候,他很自然地牵住我的手。
我们沿着小路慢慢溜达,身后是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笑声,前面虽然不知道会咋样,但感觉全是希望。
路灯把我俩的影子拉得老长,最后叠在一起,一直往路那头延伸。
天慢慢黑下来,屏幕上渐渐浮出一行字:“有些爱,蚀骨却也能重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