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君体弱,我重生喂他催命汤
编辑:霁月同风起 更新时间:2025-06-11 21:58:01
夫君体弱,我重生喂他催命汤
男女主角分别是【裴洵,柳莺莺】的古代,大女主,爽文小说《夫君体弱,我重生喂他催命汤》,由新晋小说家“霁月同风起”所著,充满了奇幻色彩和感人瞬间,本站无弹窗干扰,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9469字,1章节,更新日期为2025-06-11 21:58:01.354997。目前在本网 【yzpgj.com】上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夫君体弱,我重生喂他催命汤
作者:霁月同风起 总字数:9469
类型:古代,大女主,爽文
夫君体弱,我重生喂他催命汤_精选章节
为了体弱多病的夫君,我将家族世代守护的续命丹方献出,只为让他搏得太子青睐。
他却转手将丹方献给了野心勃勃的三皇子,并暗中用毒药构陷太子。
事败后,他为了脱罪,反咬我因爱生妒,调换丹药,将我绑在椅子上,笑着灌下毒药,拿我当众试毒,向三皇-子展示他的「忠心」。
我毒发七窍流血,他却拿来一把解剖刀,当着众人的面活活剖开我的胸膛。
「大家看,这女人的心果然是黑的,才会生出如此歹毒的念头!」
我死在极致的痛苦与羞辱中,成了他邀功的踏脚石。
再睁眼,我回到了将丹方递给他的一瞬间。
这一次,我选择为他开一副催命的药方。
1.
「阿舒,我们的将来,云家的将来,就全靠它了。」
夫君裴洵半靠在榻上,脸色苍白,连伸过来的手都带着虚弱的颤抖。
锦盒里,是云家秘药——续命丹的丹方。
上一世,我就是被他这副模样所骗,亲手将家族的根基奉上。
他却用这张丹方投靠了三皇子,害了太子,最后为了脱罪,反诬我因爱生妒,用毒药替换了丹药。
「你不是最懂医理吗?帮我试试这味新药,也算为我们的未来做点贡献!」
他笑着将我绑在椅子上,撬开我的嘴,灌下那碗能瞬间绞烂内脏的毒药。
极致的痛楚中,我看见他拿起一把锋利的解剖刀,走向我。
「大家看,这女人的心果然是黑的!」
胸膛被剖开的剧痛将我从回忆中惊醒。
我猛地收回手,装着丹方的锦盒「啪」地一声掉在地上。
裴洵脸上的虚弱瞬间凝固,一丝阴鸷从眼底闪过。
「云舒,你做什么!」
我站起身,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尖啸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。
我还活着!
我真的,回到了这一切发生之前!
我强压下眼底翻涌的恨意,往后退了一步。
裴洵见我非但没有像往常一样柔声安抚,反而疏远地退开。
他缓缓坐直身体,那双总是带着病气和忧郁的眼睛,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。
「怎么,舍不得了?」
「云舒,你别忘了,你嫁给我,就是云家压上的赌注。如今太子病重,这是我唯一的机会,也是云家唯一的机会!」「你现在把丹方给我,我飞黄腾达,你就是一品诰命。你要是收回去……」
他话音未落,我已经冷笑出声。
「裴洵,你当我是傻子吗?太子殿下只是旧疾复发,何来病重一说?你拿着我云家的丹方,究竟是要献给太子,还是要献给三皇子,你自己心里清楚!」
「和你这种人为伍,只会脏了我云家的门楣。我们和离吧!」
这番话说出口,堵在心口多年的郁气仿佛都散了,连呼吸都顺畅许多。
裴洵却骤然变脸。
他一个箭步冲上来,死死攥住我的手腕。
「你他妈说什么,你敢和我合离?」
他那张清隽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,哪里还有半分病弱书生的模样。
「云舒,给你几天好脸色,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?要不是我当年在赏花宴上替你解围,你早成了全京城的笑柄,还能在这儿当你的少夫人?」「现在翅膀硬了,想踹开我?我告诉你,没那么容易!」「要么你现在把丹方给我,乖乖在家等着当你的诰命夫人。要么,我就让你爹在朝堂上,死无葬身之地!」
我整个下巴被他死死掐住,疼得眼泪直冒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眼中的疯狂让我遍体生寒。
「云舒,趁我还愿意哄着你,别犯蠢。不然明天,我就能让你云家通敌叛国的『罪证』,摆在陛下的案头!到时候,就不止是你爹的官位,我看你们云家九族,够不够砍!」
我震惊地瞪大了双眼。
他竟然捏造了罪证?!什么时候?
他仿佛看懂了我眼中的惊骇,凑到我耳边。
「从你爹把你的庚帖递到我府上那天起,我就为你云家准备好了这份大礼。阿舒,乖乖的,毕竟我也不想我们夫妻一场,最后闹得你家破人亡,对不对?」
我们的婚事,是他拖着病体,亲自上门求娶的。
我父亲见他才华横溢,虽体弱但情真意切,才点了头。
事后他跪在我面前,咳着血发誓,说会一辈子敬我爱我,护我周全,我才含泪应下。
我恨得浑身发抖,牙关都在打颤。
早知今日,我当初就该让他病死在自家床上!
正当我抬腿想踢向他时,门口传来一道娇柔婉转的声音。
「呀!洵哥哥和姐姐这是在做什么呢?让外人看见了,还以为你们感情不好呢!」
2.
柳莺莺袅袅婷婷地站在门口,一身鹅黄的罗裙衬得她肌肤胜雪,眉眼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。
她是吏部侍郎的嫡女,也是三皇子妃的亲妹妹。
她一出现,裴洵立刻松开了我,脸上又挂上了那副病弱又无奈的神情。
「莺莺,你别误会,我和阿舒闹着玩呢。我们正在商量,等我身体好了,就一起去城外的别院住些时日。」
柳莺莺了然一笑,目光却像刀子一样刮过我。
「是哦,云姐姐家学渊源,医术高超,定能把洵哥哥照顾得妥妥帖帖的。不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,只知道用些名贵药材堆着,反而落了下乘。」
「唉,真是羡慕你们。马上就是太后寿宴了,三皇子殿下还说,到时候定要请洵哥哥去赋诗一首呢。就是不知洵哥哥这身子……」
我被裴洵甩得撞在多宝阁上,腰侧狠狠磕在雕花的一角,钻心的疼。
我疼得弯下了腰,裴洵却看也不看我一眼,只顾着对柳莺莺温声细语。
「她懂什么医术,不过是看了几本杂书,认得几个字罢了!哪里比得上莺莺你蕙质兰心,单是陪我说说话,我的病就好了一半。」
见柳莺莺还是一脸愁容,裴洵眼珠一转。
「莺莺,不如让阿舒给你抄一份静心经吧!她别的不会,写字还算工整,正好给你解解闷。」
我震惊地抬起头。
正好对上裴洵威胁的眼神。
他一只手背在身后,朝我比了个“云家”的口型。
我眼眶泛红,攥紧拳头,看向一脸无辜的柳莺莺,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。
「好。」
柳莺莺这才满意地笑了,亲热地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,身体却不经意地,一次又一次撞在我受伤的腰侧。
「太好了,姐姐,我就知道你最好了!洵哥哥他就是不会说话,我下次一定说说他!」
她当着我这个正妻的面,宣示着她的地位。
他们都看不见我额上不断渗出的冷汗。
临走前,裴洵甚至还用手指戳了一下我受伤的位置,随即一脸嫌弃地在我衣服上擦了擦。
「你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?不会是把药渣蹭到身上了吧?真是晦气!」「好好给莺莺抄经,懂?若不是看在莺莺的面子上,我根本不会让你再踏出这个院子。没让你给莺莺磕头赔罪,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!」「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,以后不许再提和离!等我身体好了,我们才能继续好好过日子。」
我捂着腰,一言不发。
再忍忍。
只要忍过这段时间!
3.
我开始给柳莺莺抄经。
她要的是佛家的《金刚经》,却指定要用掺了西域奇香的墨来写。
那香味看似清雅,实则带有轻微的致幻效果,闻久了会头晕目眩,心神不宁。
前世,我就是因为闻了这香,心神恍惚之下,才被裴洵哄骗着,一步步踏入他的陷阱。
这一次,我每次抄经前,都会服下一粒自制的解毒丸。
柳莺莺见我不仅没有丝毫异样,反而精神愈发清明,字迹也越发风骨天成,心中起了疑。
她和裴洵在花园里喝茶时,状似无意地提起。
「我也不太懂,可能云姐姐天赋异禀吧。不过我最近确实觉得,姐姐好像越来越清冷了……」「洵哥哥你也别怪她,毕竟谁愿意整日被关在府里,对着个药罐子呢?」
裴洵话还没听完,脸就沉了下来。
他回到房里,一脚踹翻了我刚研好的墨。
墨汁溅了我一身,乌黑的痕迹在我素白的裙子上,显得格外刺目。
我还没反应过来,迎面就飞来一个沉重的砚台。
我下意识偏头躲过,砚台砸在墙上,四分五裂。
「云舒,给你脸了是不是?!」「你有什么不满意冲着我来,针对莺莺一个无辜的人做什么!」「再说最近我哪天没给你送燕窝补品,哪天不是嘘寒问暖,你还有什么不知足!」
我被他的怒吼震得耳膜嗡嗡作响。
我扶着桌子站稳,抬头竟看到裴洵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。
我自嘲一笑,错觉吧。
裴洵怎么会对我心疼?
他恨不得让我去当柳莺莺的狗!
我转头,声音平静无波。
「她心思不正,所用之物自然也带着邪气。我只是不想被她带累,有什么错?」
裴洵狠狠皱眉,「你什么态度!」
他还想上前来,被匆匆赶来的柳莺莺拦住。
「别为了我吵架,洵哥哥,你——」
她劝告的声音越来越弱,随后眼睛一翻,直挺挺地向后倒去。
裴洵眼疾手快地把人抱进怀里,目眦欲裂地瞪着我。
「云舒,你又对莺莺做了什么!你等着,她要是出了什么事,你也别想好过!」
他说完,抱着柳莺莺火急火燎地朝着客房奔去。
我一言不发,在他身后,一步一步,沉稳地跟着。
有看不下去的丫鬟拉住我。
「少夫人,您没必要什么都听少爷的啊,您可以去告诉老爷啊!即便老爷不管,至少也能不让您再受欺负啊!府里这么多人,都能给您作证的!」
感受到这久违的善意,我感激地对她笑了笑。
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正厅,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。
只是离开的背,挺得更直了。
不行,还不是时候。
4.
刚推开客房的门,我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了进去。
府医正在给柳莺莺诊脉,眉头紧锁。
裴洵焦急的声音传来。
「大夫,她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中毒了?我夫人是云家的人,她最擅长解毒!让她来!」
我震惊地抬头。
我云家世代行医,精通药理,但对外只说是略懂。我擅长解毒之事,只告诉过裴洵一人。
当时他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,压低声音,满眼心疼。
「阿舒,你这种本事,可不能让外人知道。万一被坏人盯上,逼你做些害人的事,可怎么办!这秘密,我一定替你守着。」
从前说要保护我的人是他。
可现在把我推出去的,也是他。
「云舒,别忘了你爹的官位,还有你云家满门的性命!」
我看着他狰狞的模样,心底最后一丝奢望也消失了,突然放弃了挣扎。
「好,我知道了。」
「这还差不多!」
裴洵迫不及待地把我推到床边,「快,快给莺莺看看,她脸都白了,可不能出事!」
府医不忍地看了我一眼,再三确认我是自愿的,才让开了位置。
我伸出手,搭在柳莺莺的手腕上。
脉象平稳,毫无中毒迹象。
她只是因为近日常用那西域奇香,又突然停用,身体产生了些许戒断反应,并无大碍。
我心中冷笑,面上却装出凝重的神色。
「此毒甚是凶险,我需要一种极为罕见的药引,方能施救。」
裴洵立刻追问:「什么药引?只要能救莺莺,上天入地我也给你找来!」
我看着他焦急的模样,一字一顿地说道:
「血玉珊瑚。」
血玉珊瑚,是当年我嫁入裴府时,宫中贵妃娘娘,也就是太子殿下的生母,亲赐的陪嫁。
不仅是无价之宝,更是太子一派对云家的看重和认可。
裴洵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。
「云舒,你把莺莺害到如此地步,现在还想趁火打劫,毁了我的前程!」「拿我的血玉珊瑚去救她,你想都别想!」
他说着,竟想拔出腰间的佩剑。
我急了。
「裴洵,她晕倒是她自己心术不正,与我无关!再说那血玉珊瑚本就是我的陪嫁,如今用来救人,也算是物尽其用!你若是不愿,那便另请高明吧!」「求求你了,没有多久就是太后寿宴了,我不能没有这份体面!」
这些日子,我白天应付裴洵,晚上研究医书,夜里还要抄写经文,身体早已疲惫不堪。
我字字恳切,裴洵却充耳不闻。
「你的体面?你的体面有莺莺的命重要吗?你再敢推三阻四,我就把你私下钻研毒术,意图谋害当朝皇子的事情,捅到陛下面前!」
昔日亲密之人,如今以我曾经亲手交付的软肋为刀,狠狠捅了回来。
柳莺莺还在“昏迷”,眼皮却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。
我的意识也开始有些恍惚。
彻底失去反抗的力气前,我拼尽全力,撑着给他写下了一张药方。
5.
「少夫人天生就是学医的料,真搞不懂她怎么会嫁给少爷这种人,真是被猪油蒙了心。」
「缺爱的姑娘可能都这样吧?她母亲早逝,父亲又常年在外,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浮木,自然不敢撒手,生怕没人要她!有人想帮她她都不理,就喜欢被折磨,真是犯贱!」
走廊上丫鬟的议论声逐渐远去。
我缓缓睁开眼。
手腕上青紫的勒痕和浑身的酸痛,无一不在提醒我刚才发生了什么。
「吱呀」。
房门被推开。
裴洵端着一碗参汤进来,见我醒来,脚步顿了一下。
「醒了?阿舒,这次是你太过分了。」
「我都说了莺莺只是我的朋友,你为什么还处处针对她?若不是你故意在经书的墨里动手脚,她又怎么会心神受创,险些丧命?」
「现在你用血玉珊瑚换了她的命,也算两清了。接下来你好好的,别再闹了,嗯?」
他舀了一勺参汤送到我嘴边,神情温柔。
这是这么久以来,他难得对我的心平气和。
温柔得像回到了我们刚成婚的时候。
裴洵虽然心机深沉,但在柳莺莺没出现之前,他待我是极好的。
我的书房里永远点着最安神的熏香,案头上永远摆着最新鲜的点心。
他俸禄不多,但对我从来舍得。
几千两一支的暖玉发簪,宁可当掉自己的佩玉也要买给我。
参汤的热气氤氲了我的眼。
终究是不一样了。
我咽下喉头的哽咽,「柳莺莺的事,与我无关。我们还是——」
「云舒!」
我刚说了一句话,裴洵就重重摔了汤匙。
「莺莺亲口对我说的,她还能撒谎吗?」「我以为你会学乖,谁知道还是一根筋!你自己待着吧,之后我要照顾莺莺,没工夫来看你了!」
他放下汤碗,衣角飞扬。
「想我也不要派人来叫我,我陪着莺莺,不一定有时间见你,这是你该受的惩罚!」
他转身潇洒离去,我盯着他逐渐消失的身影,几乎要笑出声来。
这惩罚,我简直求之不得!
6.
接下来的日子,我总能在府里各处“偶遇”裴洵和柳莺莺。
他们在花园里并肩赏花,在书房里一起研墨,甚至在我卧房外的凉亭里,对坐饮酒。
下人们议论纷纷,把我们三人的关系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甚至惊动了我远在边关的父亲,特意快马加鞭寄来家书,询问我是否受了委屈。
我却一直保持着安静,连裴洵派人送来的补品和衣物都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。
我甚至连自己的院子都不出了,只专心在家钻研医书,调养身体。
爹爹,再等等我!
这次我一定会护您周全,保住云家的百年清誉!
这个念头一直支撑我到太后寿宴那天。
我站在宫门口,努力按住狂跳的眼皮。
我死死攥住手中的贺礼。
这次,我会拿回本就属于我和云家的荣耀!
可刚走到宴会厅门口,就见前面围了一圈不正常的人流。
我心脏都停了一拍,连忙拨开人群。
却在看见被禁军团团围住的太子侍卫时,猛地瞪大了双眼。
我明明已经嘱咐过太子身边的人,要小心三皇子的构陷。
可太子,为什么还是被查出私藏龙袍?!
7.
整个宴会厅外乱成一团,几名禁军正从太子专用的休息室里,搜出一件明黄色的龙袍。
上面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,刺得人眼睛生疼。
赶来的宗正寺官员正在一边对着皇帝低声嘶吼,一边指挥禁军封锁现场。
我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,手中的贺礼「啪嗒」一声掉在地上。
围观的命妇贵女还没注意到我,三两成团地议论着。
「天啊,太子殿下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?」「平时看着温文尔雅,没想到竟有如此野心!」「这下储君之位,怕是要换人了!」「三皇子仁德宽厚,我看就很合适!」
话语越来越刺耳,我扶着柱子才勉强站稳身形。
刚想冲上去为太子辩解,身体猛地被人拽了一下。
柳莺莺急慌慌地冲上来把我往人群外拉,嘴里还大声念叨着:「云姐姐你快走,你可是太子亲封的县主,万一被人当成太子同党就不好了!你等陛下查清楚了再说,也不知道是谁胆子那么大,竟敢公然构陷储君!」
她絮絮叨叨每句话都像是在关心我,每句话却都暗藏杀机。
有了她的提醒,人们立刻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我,很快就有几个人嚷嚷起来。
「你们看,那不是裴少夫人吗?她和太子妃走得最近,说不定也参与其中了!」「裴洵不是一直支持三皇子吗?她怎么还和太子一党纠缠不清!」「早知道她这么水性杨花,当初我也去云家求娶了!」
柳莺莺面上更焦急,拉着我离开的动作却越来越缓慢。
「你们别瞎说,即便云姐姐和太子妃关系好,那也只是闺中情谊,她才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!」
她辩解得眼睛都红了,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对我多情深义重呢!
她又装模作样说了几句,在原地磨蹭,不知在等什么。
平时表现得最柔弱的人,此刻抓着我的手却力大无比,我拼命挣扎都没能甩开。
我脸上愈发慌乱,柳莺莺眼中的兴奋却越来越重。
直到裴洵带着一群官员过来,指着我大喊:「陛下,罪臣有事要奏!太子谋逆一案,臣的贱内,云舒,也参与其中!她不仅利用臣对她的信任,窃取臣与三皇子来往的书信,呈报给太子,还意图用毒药谋害三皇子,嫁祸给太子!」
我不可置信。
裴洵不是只想用丹方投靠三皇子吗?
现在为什么又要把我牵扯进来!
我还没能质问出口,柳莺莺就凑在我耳边低语起来。
「云舒啊,你说洵哥哥也真是的,我不过就是和他提了一嘴,你看着就不像个安分的,要是真让你得了势,他不就更控制不住了?」「嘿,没想到他还真信了!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有本事了吧,女人家还是蠢笨一点才好掌控!」「现在太子倒了,你也毁了,虽然是裴洵亲自动的手,但你猜以后他看着你,心里会不会也膈应呢?」「你不该跟我抢的,他只能是我的!」
她说着就要将我反剪双手,送到那帮官员面前。
我忍着手腕的疼,问她:「裴洵到底有什么好?除了会写几首酸诗,他一无是处,你不是一向眼高于顶吗,怎么可能看得上他!」
柳莺莺嗤笑,「你懂什么,他的血统高贵着呢!不过这也和你没关系了,以后你就知道了。」
原来如此。
我低头,掩下翘起的唇角。
不用以后,我已经明白了。
前世死前不久,我刚替裴洵整理书房,无意间发现了一封他与前朝废太子的密信。
信中提及,裴洵是废太子流落在外的唯一血脉。
当时我只当是他年少轻狂的玩笑,现在想来,那可能不是玩笑。
而柳莺莺,不知从什么渠道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。
她从一开始,就是冲着裴洵的“前朝太子”身份来的!
此刻我无比庆幸自己提前做了准备。
我早就通过前世的记忆,联系到了一个擅长模仿笔迹的江湖艺人。
让他帮我伪造了一批裴洵和三皇子的“往来书信”。
他在模仿时意外发现了他们的计划,于是顺便帮我在那些信里加了点料。
此刻柳莺莺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,装作一脸怒其不争的模样。
就在她要把我推到官员面前时,我抬脚狠狠地踩了下去,一点力道没留。
柳莺莺尖叫一声,下意识松开了我。
我趁所有人没反应过来,回身就是一巴掌。
随后爆发巨大尖叫:「柳莺莺!你自己心怀不轨,凭什么要我替你背锅!」「那些信明明都是你模仿裴洵的笔迹写的,你和三皇子私通,还想拉我下水,你做梦!」「难道就因为我不肯帮你谋害太子,你就要如此报复毁了我吗!既然如此,裴洵让给你就是!求求你放过我吧!」
众人被这一变故惊到,连正在审问的皇帝都看了过来。
柳莺莺猛地回头,这才意识到我说了什么,倏地脸色煞白,想来捂我的嘴,「你胡说什么!」
我灵巧避开,直接跪倒在皇帝面前,声泪俱下。
「陛下,求您替臣妇做主啊!」
8.
「那些书信的墨迹边缘有浸染的痕迹,分明是被人用特殊药水催干的!臣妇的夫君裴洵,向来严谨,绝不会犯下此等错误!而且信纸所用的,是柳家特有的‘莺歌纸’,纸角还有柳莺莺闺名的印记!这些细节,分明都和柳莺莺脱不了干系!」「他们明知道那些信是伪造的,还污蔑是我所为,就是想让太子和我一同获罪,他们是要毁了我们啊!」
我哭得情真意切,似是要把两世的委屈尽数诉说。
几位大臣稍显动容,可没有一人为我说话。
裴洵在一旁盯着我,眼神厌恶。
「云舒,我是你最亲密的夫君,你是什么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!做过的事承认不就得了,你现在在这里胡搅蛮缠,真是丢人现眼!」
柳莺莺已经平复了心情,也跟着长叹一口气,「云姐姐,不要任性胡闹了,你耽误的是陛下的时间,你难道要拿所有人的前途给你陪葬吗!」
他们和往常一样,高高在上地一唱一和指责我。
不明真相的众人更加被带了节奏,对我的不满愈发严重。
禁军统领甚至当场就想冲上来把我拿下。
我气得胸膛起伏。
我说得如此明白,他们却还是像一群瞎子聋子一样不分青红皂白。
这两个渣男贱女肯定早就打通了关节!
我扫了一圈人神色各异的嘴脸,又看向高位上面无表情的皇帝,深吸口气扯起唇角。
既然如此,大家都别想好过了!
在柳莺莺觉得不对劲想拦下我之前,我用生平最大的嗓音喊道:「陛下!臣妇不仅有他们私通的证据,更有三皇子结党营私,意图谋反的证据!包括他与吏部侍郎柳大人,户部尚书王大人,还有镇远大将军李将军的往来密信!」
众人的脸色骤变,离得近的急忙想来捂我的嘴。
我也没反抗,顺着力道在原地缓了口气,语气乖觉:「陛下,臣妇也不想这样,可是太子的清白对东宫太重要了。我手里不仅有他们勾结的证据,还有一些别的资料,等寿宴过后,臣妇会立马提交给宗正寺。陛下既然不信我说的,那就等宗正寺来处理吧?」
我说完无辜地眨了眨眼。
被点到名的几位大臣一口气差点上不来,环视一圈周围同僚的眼神,咬牙切齿地说了几句场面话,才笑着向皇帝进言,说是非曲直还需详查。
一旁的裴洵神色茫然,见我要起身,急忙拉住我,「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?你真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,连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!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对莺莺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!」
我突然很想笑。
他拿伪证污蔑我的时候,没有想过这样会对我这个正妻有什么影响。
我只是说明真相自保,就成了恶毒。
我果然笑了出来,示意他看另一边已经瑟瑟发抖,还不断呢喃着「不可能」的柳莺莺。
「你与其质问我,还不如赶快去安慰你的女神。她现在估计慌得要死吧?」「哦对你不知道,你的好莺莺,可是从几年前就开始帮你那位三皇子殿下拉拢朝臣了。你以为她为什么对你另眼相看?还不是看中了你前朝余孽的身份,想让你当她未来皇后的垫脚石,事成之后再一脚踹开!她混不下去的时候,说不定还会把你供出来呢!」
对上他震惊的眼神,我冷笑一声。
「裴洵,她只有你了,你可要好好爱她啊!」
9.
我顺利地从寿宴脱身。
外面发生的插曲并没有影响皇帝的判断,他当场下令将三皇子、柳莺莺和裴洵等人软禁,并派人彻查此事。
我没再关注他们的去向,顺手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和离书,由太子妃转交给了皇帝。
随后整日待在云府陪伴母亲。
她被我照顾得很好,总是笑得眼角皱纹炸开,听我讲京城的趣事。
只是我没想到,我只是出去给母亲买她爱吃的桂花糕,回来却撞见母亲在疯癫尖叫。
「离我远点!你胡说!阿舒才不可能!你走开啊!」
她面前站着显得有些无措的裴洵。
我脑袋嗡地一声,手里的桂花糕全部洒在地上。
我奋力推开裴洵,把母亲抱进怀里安抚,转头目眦欲裂地瞪着裴洵。
「裴洵,你来干什么!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!」
裴洵见我态度如此激动,本来心虚的态度竟突然转变,「你这么凶干什么!怎么,见我来你不开心?还是说你背着我和别的野男人在一起了!」「呵,也是,离了我养你,你可不是得再找一个吗,不然你带着这老虔婆,怎么活得起啊?」
我一口气哽在喉咙,扶着母亲靠在软榻上,转身抽了他一巴掌。
「裴洵,你真让我恶心!」「我们已经和离了,即便我另嫁他人也和你没关系!我警告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,否则下次我会直接报官!」
我丝毫没留情面,可裴洵却只听到和离那一句。
他瞬间红了眼眶,立马又换了态度想来抱我。
「阿舒,不,阿舒,我不同意和离!你不是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吗,我们不是说好还要一起归隐山林的吗?你不能就这么抛下我!」
他像头发疯的野兽,脑中已毫无理智可言。
连柳莺莺派人送来的信都被他撕得粉碎,到最后他甚至直接摔了下人递过来的茶杯。
我看了一眼因为裴洵的声音而下意识瑟瑟发抖的母亲,用力踩在裴洵脚面,挣脱他的怀抱后,将他和下人一起丢了出去。
「发疯就去找你的柳莺莺去,别再出现在我面前,滚!」
我用力摔上大门。
听着外面他拍门叫喊几声,随后被巡逻的京兆府衙役请走的声音,心头涌起无力感。
怎么如此难缠!
母亲的精神状态不太好,我不能再拿母亲冒险了!
我看了眼日期,明天就是三司会审的日子。
我思索一会儿,换了身衣服,进了宫。
10.
刚到东宫门口,就被太子身边的总管太监请了进去。
我看着殿内端坐的太子殿下,心底有了预感,急忙行礼。
太子殿下抬手免了我的礼,示意我坐下。
他面色虽仍有病容,但眼神清明,毫无颓色。
「云县主,孤已听闻你在寿宴上的义举,今日请你来,是想亲自谢你。」
我重重地松了口气。
太好了,这样,我起码有谈判的资本了。
我看向一身明黄常服的太子,强压下心头的激动,率先抛出话题。
「殿下,我呈上的证据您想必已经看过,三皇子和裴洵之流,您应该也已经了解过。」「这样一个毒瘤,还带着一群心思不纯的党羽,若是真让他得了势,殿下和陛下,还能有安生日子吗?」「我也不跟您绕圈子,我想请您助我,彻底铲除三皇子一党。」
前世我虽惨死,但之后一段时间,三皇子一党也被清算得干干净净。
凭借太子的势力,扳倒一个三皇子轻而易举。
但想必其中,也少不了裴洵反水的手笔。
一个能对自己发妻下此毒手的人,对一个随时可能抛弃自己的主子,能有什么忠心?
果然,太子没有反驳我的话。
他随意地靠着,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,嗓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「你想让孤帮你,你能给孤带来什么?」
我松了口气,有的谈就好!
我从袖中掏出一份折叠好的纸张递过去。
「殿下是人中之龙,自然有评估价值的能力。这是我云家续命丹的完整丹方,以及,改良后的新方。」「我云家愿世代效忠殿下。」「如果您能帮我解决掉裴洵和柳莺莺,让他们不能再来找我的麻烦,我愿意将云家百年积累的财富,尽数献给殿下,充盈国库。」
太子翻看了几页,原本平和的态度逐渐染上兴味。
后面直接笑了起来。
「好,孤答应你!除了该给你的,孤还会额外下一道旨意,你母亲年事已高,需要静养吧?东宫不会苛待有功之臣的家眷。」
我猛地抬头,眼里涌上湿意。
「多谢殿下。」
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理由调查我,但他给我的帮助是实实在在的。
11.
和太子分别后,我拿着他的手令回了家。
三司会审的结果很快就下来了。
三皇子因谋逆大罪被废为庶人,终身圈禁于皇陵。
柳家满门抄斩,柳莺莺因是主犯,被判凌迟处死。
裴洵因为“大义灭亲”,“主动”献上三皇子所有罪证,被判流放三千里,永世不得回京。
我拿着圣旨,听着前来宣旨的太监尖细的嗓音,心中一片平静。
母亲被接入了宫中别院静养,由太后身边的老人亲自照料,身体恢复得很好。
而我,则凭借那张改良后的丹方,成了太医院最年轻的医官。
一切的事情都比前世顺利,只是我没想到还能见到裴洵,在去往流放地的路上。
他穿着灰扑扑的囚服,头发凌乱得像鸡窝,半点看不出曾经的清隽雅致。
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形容狼狈的囚犯,其中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,一直在神神叨叨地念叨自己是前朝公主。
我询问了押送的官差才知道。
原来我之前提交的证据经过查实,裴洵的真实身份也被挖了出来。
他根本不是什么前朝太子,只是一个落魄秀才的儿子,因为偷了裴家的文书,才冒名顶替,混入了京城。
而柳莺莺,在得知他身份作假后,精神崩溃,在狱中就疯了。
裴洵虽然觉得被骗了,但还是在流放路上对她颇为照顾。
直到柳莺莺始终没能等到她“三皇子姐夫”来救她,一直养尊处优的她终于受不了这种清苦日子,在路上染了恶疾,没几天就死了。
裴洵因此大受打击,又被同行的囚犯欺负,最后竟然沦落到要靠乞讨为生。
我看着狼狈不堪的裴洵,叹了口气,我现在过得很好,他们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,那些前尘往事,就让它们如烟般散了吧。
我放下车帘,准备离开,身后狼狈的男人却突然冲了过来,拦住了我的马车。
他浑浊的眼球死死地盯着我。
「阿舒,是我眼瞎了,是我对不起你!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?我们重新开始!」
他一边说,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,每咳一声,都带出暗红色的血块。
他抓着自己的喉咙,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。
「救我……阿舒,救救我……我好痛……」
我知道,他这是我给他下的慢性毒,发作了。
这毒,会让他体验我前世所受的所有痛苦,五脏六腑慢慢腐烂,最后在无尽的折磨中死去。
而解药,只有我有。
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拼命地向我爬来,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。
「阿舒……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……」
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脸上是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,冰冷的笑意。
「裴洵,你当初拿我试毒,剖我胸膛的时候,可曾念过半分夫妻情分?」
他愣住了,眼中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。
「你……你都想起来了?」
我没再说话,只是轻轻一挥手,示意车夫继续前行。
马车碾过他伸出的手指,传来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。
身后的惨叫声越来越远,最后消失在风中。
我轻轻抚摸着胸口,那里的伤疤早已愈合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身上,暖洋洋的。
我闭上眼,唇角微微上扬。
裴洵,若有来世,希望你做个好人。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