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合院之我在轧钢厂开大车_第9章

四九城的十一月，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，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，呼呼地掠过四合院那高高翘起的飞檐，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悄然结了一层薄霜。张胜龙站在街边，哈出一口浓重的白气，双手小心翼翼地来回搓着刚拿到手的驾驶证。证件卡片上的字迹，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亮闪闪的光，仿佛在诉说着他这段时间的努力。他的口袋里，还装着李科长亲手签发的转正通知，那折痕处因为被他反复摩挲，都已经被手指磨得微微发毛了。这可是他耗费了整整三十个日夜，满身油污、大汗淋漓地辛苦换来的成果啊，如今每个月能挣 48 块钱，养活一家人的生计总算是有了着落。

运输科那些没外出任务的同事们听闻消息，都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，特意跑到厂区门口来迎接他。王大柱人还没到跟前，大嗓门就响起来：“嘿，张胜龙，出息了啊！” 说着，重重地拍了下他后背，这一下，把张胜龙工装口袋里的钢笔都震得直晃悠。紧接着，王大柱又眉飞色舞地说道：“小子，明天跟着老周跑趟塘沽，好好长长见识，去瞅瞅啥才叫真正的长途运输！” 张胜龙满心欢喜，连连点头应下。

可这满心的高兴劲儿还没维持几天，心思细腻的张胜龙就敏锐地发觉何大清不对劲。往常的何大清，总是满脸挂着乐呵呵的笑容，像个开心果似的，给周围人带来不少欢乐。可如今，他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，像是藏着无尽的心事，夜里还常常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家门口，点上一支烟，在那忽明忽暗的烟火中，独自沉思。

“何叔，您最近是不是碰上啥烦心事了？” 一天傍晚，张胜龙在院子里碰到满脸愁容的何大清，实在忍不住，关切地问了一句。何大清听到这话，愣了一下，随即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说道：“小孩子家，别瞎操心，赶紧回家吃饭去。” 说完，便转身快步离开，留下张胜龙一脸疑惑地站在原地。

这天，何大清神色匆匆地跑到运输科找张胜龙。张胜龙见何大清一脸严肃，赶忙放下手里正忙活着的修理扳手，跟着何大清走到厂区一处偏僻、没人的角落。何大清停下脚步，深吸一口气，开口就说：“小龙啊，叔恐怕真得走了。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

时间倒回大前天晚上，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，泛着冷冷的光。何大清坐在自家屋内，手里紧握着白寡妇让人送来的信，信纸都被他紧张的双手捏得皱巴巴的。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，写着：“明天 7 点，见最后一面，千万别推辞。” 他盯着这行字，重重地叹了口气，把信揣进怀里。此时的他，压根没料到这是人家精心设下的一个局，满心只想着能跟白寡妇做个彻底了断，从此再无瓜葛。

第二天傍晚，天色渐暗，何大清怀揣着复杂的心情，按约定来到白寡妇住的地方。一进屋，他就瞧见桌上摆了几个菜，热气腾腾的，可在他眼里，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异。白寡妇见他来了，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身，满脸堆笑地赶忙招呼何大清坐下，随后拿起桌上的酒壶，倒了满满一杯酒，在她抬手的瞬间，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，可脸上却装出一副情深意切、舍不得的样子，娇声说道：“老何，这杯酒，就当我给你赔不是了，喝了这杯，以后咱俩就一刀两断，各走各的路。” 何大清看着眼前这杯酒，心里犹豫了一下，可想到从此能摆脱这份纠葛，还是一咬牙，接过酒杯，一仰脖，将酒一饮而尽。没多会儿，他就觉得脑袋一阵眩晕，天旋地转，意识也越来越模糊，眼皮直打架，随后便昏昏沉沉地失去了知觉。

等何大清再悠悠醒过来，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，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。而白寡妇坐在床边，头发略显蓬松，衣衫不整，正低声哭泣着。旁边还站着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，每个人手里都紧紧握着棍棒，那架势，仿佛随时都会冲上来打人。“何大清，行啊，没想到你是这种人！” 带头的男人满脸怒容，恶狠狠地说，“你把白莲花睡了，现在是想去派出所，还是按我们说的办？”

何大清脑袋 “嗡” 的一下，瞬间明白自己掉进人家精心设计的圈套里了。他张嘴想要辩解，可还没等他出声，就被旁边一个男人一把按住肩膀，动弹不得。“你要是不想进局子，就乖乖签字。” 男人说着，把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认罪书 “啪” 的一声扔到他面前，“承认你在日伪那会儿给鬼子做饭，还伪造成份。乖乖听我们的，不然，你那俩孩子，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！”

何大清看着眼前这份认罪书，心里像被千万把刀同时扎着一样。他想到自己年幼的傻柱和雨水，两个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，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，顺着脸颊簌簌地往下流。在这伙人的威逼利诱之下，他的手哆哆嗦嗦地拿起笔，在那份屈辱的认罪书上，艰难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
离家前，满心绝望的何大清找到张胜龙。他整个人满脸憔悴，眼神里透着无尽的绝望，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。“小龙啊，叔没别的路可走了。他们用匿名信吓唬我，还设局坑我……” 他一边说着，一边从怀里掏出之前收到的匿名信，一股脑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，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了张胜龙，“叔只能跟那女人去保定了，你能不能帮叔照顾照顾傻柱和雨水？”

张胜龙听完，顿时握紧了拳头，脸上满是吃惊与愤怒的神色：“何叔，不能就这么走啊！咱去报警，我觉着肯定能把事儿说清楚！”

何大清苦笑着摇摇头，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悲凉：“没用的，他们早就串通好了。我不能连累孩子，要是我进去了，傻柱和雨水可咋办……”

张胜龙见劝不动何大清，急得直跺脚，赶忙说道：“那您得跟傻柱和何雨水说清楚啊，当面道个别，省得他们误会！而且你不说清楚就走，小心傻柱跟雨水被易中海他们给算计了。这院子里的事儿，您又不是不知道，易中海他们可一直盯着傻柱给他们当他们的养老人呢，可不能被他们再给算计了。”

何大清沉默了好半天，像是在心里做着艰难的抉择。过了许久，他才缓缓点点头，最后只是伸出那只粗糙的大手，重重地拍了拍张胜龙的肩膀，什么话也没说，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，一步一步地走了。

张胜龙望着何大清离去的背影，突然反应过来，这就是个精心设计的局。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先用匿名信吓唬何大清，何大清起初没当回事；接着白莲花他们又使出 “仙人跳” 这阴损的一招，还逼着何大清签认罪书，每一步都算计得严丝合缝、死死的，就瞅准了何大清心疼孩子这一点。这 “去父留子”，让孩子给他们养老的招儿，可真是够狠、够毒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