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合院之我在轧钢厂开大车_第19章

这天，易中海的目光，不经意间扫过窗台上的镜子。镜子里，映出他略显沧桑的面容，鬓角那星星点点的白发，在日光下格外刺眼，似在无情地提醒着他岁月的流逝与今昔的落差。

“老易，发什么呆呢？” 一阵熟悉的拐杖敲击地面声，从易家门口传来。只见聋老太太裹着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灰布棉袍，在易大妈小心翼翼的搀扶下，缓缓走来。她虽年事已高，眼神浑浊，可那股子精气神却依旧不减，说话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：“跟你说的事儿，想清楚没？”

易中海像是被惊醒一般，慌忙转身，脸上瞬间堆起笑容，那笑容里，既有对聋老太太的敬重，又带着几分讨好：“您老吩咐的，我哪敢不想？只是这事儿千头万绪的，实在不知道从哪儿下手……”

聋老太太走到槐树下，在石墩上稳稳坐下，手中的拐杖重重地在地面上搓了搓，发出沉闷声响，仿若在强调她话语的分量：“蠢货！街道办要选联络员，这可是你翻身的大好机会，你就一点都没看出来？你要是当上了联络员，平日里给大家伙调解调解纠纷，再帮院里人跑跑腿、办点事儿。” 说到这儿，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，有意无意地扫过中院傻柱家的方向，“到时候，你在这院子里的威信，不就慢慢又回来了？难不成你连这点争上游的心气儿都没了？”

易中海听完，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，腰板猛地挺直，眼神里也瞬间燃起一丝光亮。他的思绪，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那些风光无限的日子里，那时的他，在这四合院里，那可是一呼百应，众人都对他敬重有加。这份久违的回忆，如同星星之火，点燃了他心中那团沉寂许久的希望之火。

1954 年的第一缕春风，悠悠地拂过四合院的飞檐。青瓦缝隙间，嫩绿新芽悄然钻出，似在无声宣告着时代的更迭。与此同时，那承载着往昔岁月的 “娄氏轧钢厂” 旧木牌，也在人们不经意间，被换成了红底金字、熠熠生辉的 “红星轧钢厂”。

厂门口新装的电铃，准时在八点响起，上班的铃声在厂区上空回荡。张胜龙和傻柱，身着工装，步伐轻快地走在厂区。胸口袋子中的工作证，是他们身份的象征，更标志着公私合营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正式拉开帷幕，宣告着轧钢厂迈向全新篇章。

易中海站在钳工车间门口，目光紧紧追随着两人的背影，直至消失在自己视线中。他下意识地摩挲着袖口，那处早已被岁月磨出毛边，粗糙质感从指尖传来。指甲不自觉地深深掐进掌心，留下浅浅痕迹，似在宣泄内心的不甘与愤懑。曾几何时，身为轧钢厂钳工大师傅的他，在这整条胡同里，那可是备受尊崇的人物，一举一动都能引来旁人的高看一眼。可如今呢？他面前就连往日在院中要靠他的贾张氏，见了他也只是敷衍地点点头，那态度的转变，犹如一记重锤，狠狠砸在他的心坎上。

从那天起，易中海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争取当选联络员的准备工作中。有时，他会让易大妈蒸上两笼热气腾腾的馒头，挨家挨户地送过去。每到一户人家，他都满脸笑意，热情地寒暄着，那亲切劲儿，仿佛又回到了曾经。

并且在这后平日里，大家但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，无论是搬重物、修物件，还是其他琐碎杂事，只要被易中海知晓，他都会主动上前，撸起袖子就干，那积极的模样，让不少人都暗自咋舌。若是碰上谁家手头紧，钱不凑手了，易中海也毫不吝啬，二话不说就将钱借出去，还贴心地宽慰对方，让其不用着急归还。

人都是有忘性的，日子一天天过去，随着易中海的种种 “善举” 不断上演，大家对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不太光彩的事儿，除了张家跟何家还记得清清楚楚外，其他人都渐渐选择性地忘记了。邻里间对他的印象，也在悄然发生转变，好的一面慢慢开始占据上风。

很快，街道办关于联络员选举的事儿有了新进展。负责此事的王主任，亲自来到院子里调研，想要在选举前在每个院先确定几个候选人。易中海得知消息后，早早便做足了准备，特意将王主任请到自家喝茶。

走进易中海家，八仙桌上早已摆好了新沏的茉莉花茶，袅袅热气升腾而起，茶香四溢。旁边还摆放着从稻香村精心挑选的茯苓饼，包装精致，透着股用心劲儿。王主任进门后，目光扫过屋内的陈设，最后落在桌上那个印着 “先进个人” 的搪瓷杯上，原本还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不少，开口问道：“易师傅啊，听说你最近为院里做了不少事？”

易中海连忙搓着手，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，语气诚恳地说道：“都是应该的，应该的。现在公私合营了，咱老百姓更得拧成一股绳，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不是？我想着，要是能有幸当这个联络员，那肯定得好好配合街道办，把工作做到尽善尽美，绝不带半点含糊。”

王主任轻轻抿了口茶，眼神若有所思，不经意间落在易中海那张具有欺骗性，看着正直无私的脸上，微微皱眉，提醒道：“联络员这岗位，得群众基础好，能服众才行。你以前那些... 误会，可得跟大家伙儿解释清楚，别留什么尾巴。”

易中海一听，心中暗喜，知道机会来了！他立刻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，脸上满是懊悔之色：“王主任，不瞒您说，我以前确实犯过糊涂，一门心思光想着给自己养老的事儿，结果做事有些欠考虑，闹得跟邻里关系紧张。现在我可算是彻底想明白了，人活这一辈子，不能总盯着自己那点小算盘，也得为大家伙儿着想，服务院里群众。” 一旁的聋老太太，也适时地帮着说起易中海的好话，言辞间满是对他的肯定与夸赞。王主任听在耳里，看在聋老太太的面子上，最终同意易中海参加联络员的选举。

选举前几天，易中海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在院里的人气，自掏腰包，在中院摆了三张桌子，精心准备了一桌饭菜，邀请院里各家的当家人前来吃饭。

聋老太太被恭恭敬敬地请坐在主位上，她目光扫过众人，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，那笑容里，藏着对局势的把控与运筹帷幄。贾张氏坐在一旁，眼睛盯着桌上的饭菜，馋得直咽口水，趁着大家说话的间隙，就想多夹几筷子菜往自己碗里塞，却被一旁的贾东旭悄悄拽住衣角，她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下动作，嘴里还小声嘟囔着。

易中海满脸笑意，站起身来，举起手中的茶杯，高声说道：“大家都吃好喝好，今天特意让老伴儿多做了些，咱大家伙儿好久没像这样聚在一起了。就当是借这个机会，好好联络联络咱们院里人的感情，以后日子还长，还得互相照应着。” 说完，他还特意来往与来吃饭的人交谈，还走到许大茂身边，亲切地拍了拍这个半大小子的肩膀，笑着说道：“大茂，听说你在厂里跟着你爸学放电影呢？这可是个有前途的事儿，你可得好好学，等将来自己能独当一面了，给咱们院也放一场电影，让大家伙儿也跟着沾沾光。”

许大茂平日里在院里本就以文化人自居，很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，可今日被易中海这般夸赞，顿时受宠若惊，脸都涨得通红，连连点头，结结巴巴地应道：“易大爷，您放心，我肯定好好学，到时候一定给咱院放一场最精彩的电影。”

饭后，众人纷纷起身告辞。易中海站在院子中央，望着离去的众人身影，家家户户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，宛如繁星点点。看着这一幕，他心中涌起一阵久违的豪情，仿佛又找回了曾经掌控一切的感觉。他知道，自己离联络员的位置又近了一步，而更重要的是，他重新找回了那份在这四合院里的存在感与掌控力。

轧钢厂的午饭铃声准时响起，尖锐的声响在厂区内回荡。张胜龙跟打完饭后匆匆找来的傻柱，寻了个角落坐下，开始吃起午饭。傻柱大口咬着馒头，腮帮子一鼓一鼓的，吃相颇为豪爽。忽然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停下咀嚼的动作，含糊不清地说道：“龙哥，你说易中海那个绝户最近是怎么了，感觉他有点不太正常啊？最近老是上赶着给大家帮忙，还请大家伙儿吃饭，这不像他平时抠搜的作风啊。”

张胜龙搅动着饭盒里剩下的白菜汤，动作不紧不慢，目光透过窗户，落在窗外成片的厂房上，若有所思地说道：“听说最近街道办要在各个院里选联络员，这个联络员主要负责街道跟院里居民的联系，传达政策，调解邻里矛盾，甚至还得防敌特。他这是在攒人气呢，想竞选这个联络员的位置。” 说到这儿，他忽然轻轻笑了一声，笑容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，“不过这样也好，只要他不再整天算计人，安安分分地当个热心的联络员，对大家来说也算是件好事。可惜啊，以我对他的了解，易中海可没那么容易安分下来。咱们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儿才好，毕竟人心隔肚皮。其实易中海倒还不算太棘手，我最担心的，是后院那个老聋子，她才是真正藏在幕后的黑手，手段可不一般。”

傻柱听着张胜龙的话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，又拿起一个馒头，继续狼吞虎咽起来，对于这些复杂的人心算计，他似乎并不太放在心上，只觉得只要有饭吃，日子就还能过得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