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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06-11 22:13:02

疯批皇帝取我血后,屠了整个皇城

编辑:东南一枝 更新时间:2025-06-11 22:13:02
疯批皇帝取我血后,屠了整个皇城

疯批皇帝取我血后,屠了整个皇城

《疯批皇帝取我血后,屠了整个皇城》是大家非常喜欢的古代,虐文,病娇小说,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东南一枝,主角是裴衍卿,燕北,楚昭,小说情节跌宕起伏,前励志后苏爽,非常的精彩。内容主要讲述了疯批皇帝取我血后,屠了整个皇城

作者:东南一枝 总字数:7636

类型:古代,虐文,病娇

疯批皇帝取我血后,屠了整个皇城_精选章节

世人皆知,燕北帝裴衍卿恨我入骨,亲手剖心、以我血续命。

可我死后。

他却抱着我的尸体,哭得像个孩子,亲手屠尽了钦天监。

裴衍卿,你后悔什么?

——如今,我不需要你的爱,只要你的命。

01

「楚昭,这是你欠我的。」

双手双脚被缚,跪伏在月倚楼的玄冰地面,透骨的寒意蚀入血脉。

我眼睁睁看着裴衍卿执起银刀,刨开我的心口。

那刀锋浸了毒,入骨的疼痛让我浑身颤抖。

他的手臂亦淌着鲜血,朱红如焰。

龙袍被血浸透,不知是他的,还是我的。

国师的目光透着惋惜:「公主殿下,您莫要怪陛下,如今,唯有您的心可续燕北皇后的命。」

一月之前,钦天监曾降下谶言——红鸾星暗,唯长公主之心可续帝后命。

我咳出一口血,染红唇角,笑意无力:「裴衍卿……」

我攥紧他的胳膊,在他腕上抹下一朵血梅:「你心口跳动的那半颗心,本就是……」

刀锋骤然刺入皮肉,剧痛令我浑身一震。

他的手转动,我心口的血肉翻卷,仅剩的半颗心跳动得诡异而可怖。

手腕上的红玉髓倏然滚烫。

裴衍卿微微皱眉,居高临下地望着我:「长公主果然非同寻常。」

国师惊叹:「此心异象……莫非殿下并非凡人?」

我是。

肉体凡身,我也会痛。

我是奉都长公主。

只不过,被人种了咒。

身体冷得像坠入冰湖,心口空落落的,仿佛有什么正被剥离。

不受控制的泪水从眼角滚落。

我抬眸望向裴衍卿,他眉心的朱砂痣妖冶如血,眼神依旧陌生而漠然。

意识渐渐模糊。

裴衍卿,早知今日——

不如,我们从未相识。

02

十年前。

初见裴衍卿,那时的他,眼上仍蒙着白绫。

那一年,他尚不是今日这般盛气凌人的燕北帝王,而是奉都皇宫最不受待见的质子。

而我,是奉都最尊贵的长公主。

冬至夜,我从太庙放祈福灯回来。

宫女持灯走在前方,我路过梅树,突然脚下一顿,踩到了温热的血肉。

少年倒在皑皑白雪间,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。

宫女急忙举灯照亮,我低头望去——

他的掌心,钉着三根透骨钉,鲜血涔涔流淌,在雪地里刺目异常。

更可怖的是,那张尚且稚嫩的脸上,竟刻着未干的奴隶烙印。

我心头一颤,忽然想到什么,抬手掀开他的黑发。

果然,在他耳后,我看见了龙形胎记。

敌国皇子,燕北遗孤。

数年前,他被送入奉都皇宫为质子。

可如今,燕北已亡,他成了无家可归的奴隶。

「公主,这……」宫女有些惶恐。

我凝视着他,他微微颤抖,缩在雪中,像一只濒死的幼兽。

那一刻,他眉目间的脆弱与惶惑,像极了我那早夭的胞弟。

鬼使神差的,我褪下朱红大氅,披在他身上。

近卫军的火光在远处晃动,搜寻着什么。

我低声道:「跟紧我,我保你一命。」

03

大梦初醒,仿佛隔世。

再睁眼时,身旁跪着唯一陪我和亲至燕北的宫女。

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「公主,您终于醒了……」

门外,钦天监术士的声音透过殿门传来:「长公主既已清醒,请立刻前往镇灵台。」

宫女抓住我的衣袖,满眼惊恐,我对她使了个眼色,示意无碍。

踏入镇灵台,我看见台下站满了白衣术士。

裴衍卿端坐高位,冷眼俯瞰。

不详的预感席卷全身,我颤着声音问:「你们……要做什么?」

裴衍卿淡淡道:「替你续命。」

白衣术士瞬间围上来,将我束缚在祭台中央,符咒贴满全身。

刀刃再一次刺入心口,血流如注。

我睁大眼睛,痛苦得几乎失声。

「你以己心续我皇后之命,孤自然不会让你死。」

术士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,施法清除血污。

我死死盯着那颗幽绿的异物,竭力挣扎。

「不……不要!裴衍卿……你到底给我换了什么?」

裴衍卿目光幽深,缓缓道:「燕北皇室镇国之宝——蛇王之心。」

剧痛汹涌袭来,我浑身血液仿佛被一股异力疯狂吞噬,皮肤忽而干瘪、忽而浮肿。

最终,一缕碧绿幽光闪烁。

我睁开眼,透过铜镜,看见自己瞳孔里幽幽的绿芒。

裴衍卿静静看着我,我却只觉陌生。

我恐惧地望着他:「你是谁?」

04

蛇王之心,乃燕北皇族镇国之宝。

据古籍所载,凡被植入蛇王之心者,终生受其反噬,最终血脉枯竭,魂魄离散。

我仿佛一具行尸走肉,被困在这具孱弱的躯壳中。

感知着自己的血液一寸寸变凉,皮肤下爬动着不属于我的生机。

可裴衍卿却执意要我活着。

他不许我死,不许我逃,甚至命国师设下禁制,令我日日活在痛楚之中。

而我。

终究还是活成了一只困兽,苟延残喘。

05

记忆狂乱翻涌,将我拉回那一日——

父皇说,敌国余孽,尽数剜目断舌,制成人彘,丢入司天监炼药。

尸山血海之间,我去外头寻了一具死尸,扔进慎刑司,与那些俘虏的残骸一同焚烧殆尽。

假装他已死。

他的姓名,他不说,我便不问。

他自此成了我身边的哑奴,终日以丑面具示人,寂然无声,如同被世人遗忘的尘埃。

后宫嫔妃三千,费尽心思争宠。

兴梧三年。

我十岁,父皇君临天下,开始民间选妃。

听闻素州有奇女子,能引凤凰长鸣。

凤凰既出,天下归宁。

同年,五哥大破海盗,沿海贼寇荡平,捷报传回京师。

父皇得了吉兆,遂将她收入宫中,赐封安贵妃。

那女子擅制香,善艳舞,举手投足皆是风情万种。

自此,父皇夜夜留连安贵妃宫中,后宫佳丽成百,皆成摆设。

后来,母后因一杯茶汤触怒了安贵妃,被贬入冷宫。

那日,母后端坐在荒芜殿宇之中,眉眼依旧温柔:「阿昭,别怕。」

可我看着她缀满伤痕的指尖和她因失宠而清减的面容,心里却升起无边的冷意。

当年,她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,是乾朝的金枝玉叶。

父皇曾对她言:「愿为一人斩尽天下敌。」

如今,她成了深宫弃妇,命运被人随意揉碎。

母后终于不堪冷落自缢身亡。

后宫向来拜高踩低,母后尸骨未寒,宫妃们便趋炎附势,恭迎新皇后上位。

安贵妃被父皇亲封为后,赐名贤德。

好一个,贤德。

我气不过,带着哑奴,搬入了冷宫。

冷宫外的梅树开了又败,败了又开。

哑奴无声地打理着那片梅林。

冬日落雪时,天地寂静无声,竟别有一番奇景。

他长大了许多。

原本瘦削的身板日渐挺拔,眸色沉静如雪夜孤月。

有时,我会盯着他的脸出神,忍不住笑着逗弄他:「你真好看。」

他侧头望我,目光清澈:「哪里好看?」

「哪里都好看。」

我摘下一朵梅花,别在他耳侧。

风雪纷扬,他一身素衣立于梅树下,眉眼漂亮,人比花娇。

「若我不是公主,你不是质子,我们只是寻常人家的儿女,该多好。」

他低笑,轻声道:「无论何种身份,公主始终是我的救命恩人。」

我捏了捏他修长的指节,语气狡黠:「那你以身相许如何?」

他顿了顿,目光带笑,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:「好。若有一日能逃出宫墙,我便娶你。」

我知他是在说笑。

他若生在寻常人家,怕是早被多少少女追捧,哪轮得到我来调笑?

可那一刻,我竟信了。

信了这冷宫深院之中,仍有一寸天地,是为我而存。

05

后来,我不知何时得罪了人。

那日学堂归来,远远便瞧见一群小太监围作一圈,起哄谩骂,笑声刺耳。

哑奴被他们按在泥地里,膝行匍匐,如狗啃食着地上的残羹冷炙。

他咬着牙,浑身是伤,脊背被抽得血肉模糊,却始终一声不吭。

怒火轰然被点燃。

我袖口一甩,鞭影破空而落,狠厉无情。

「你们这群下三滥的东西,给我滚!」

太监们四散奔逃,逃命似的躲进阴影里,不敢再看我一眼。

哑奴跪在地上,长久未动。

许久,他才缓缓抬起头,轻声道:「公主,您最爱的梅树……守住了。」

我怔住。

原来,皇后突然奇想,想要喝梅花酒,特命人来冷宫折梅。

他们折梅,他便拦。

他们欺他,他便忍。

哪怕浑身血污,哪怕狼狈至此,他仍死守着那一方小小梅林。

我盯着他被污血浸透的衣襟,喉间酸涩得说不出话。

「进来。」我牵起他冰凉的手,声音难得地轻柔,「我替你上药。」

他沉默着,任由我半搂半扶,将他拽入殿中。

我伸手,替他扶正面具,用袖口轻轻擦去他脸上的尘土。

「本公主命令你,下一次见到这些杂碎,给我还手,打死打伤都算本公主的。」

他怔然抬眸,不可置信地望着我。

我语气低柔,却满是执拗:「你是我的人,梅花折就折了,我不准你受欺负,明白吗?」

他睫毛颤了颤,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,最终只是垂下眼,轻轻点头。

可我知晓——

他骨子里的倔强,从来不曾折断。

我叹息,终是伸手,轻轻揽住他。

他肩膀微微僵硬,片刻后,才迟缓地靠向我。

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。

「别怕。」我轻声道,「我说过的,我会护着你。」

06

可。

最终,我还是欠了他一条命。

三月的庆功宴,刺客来袭,挥刀直取我的性命。

一道金头羽箭破空而至,锋利的箭尖划破衣袖,嵌入他的手腕。

那一刻,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只是站在我身前,坦然护住了我。

他仍然是那个能忍痛的少年,哪怕伤口蔓延出殷红,他也只是轻声回头安慰我:「公主,你别怕。」

可他怕不怕呢?

我以为只是普通的伤势,直到某日他在小厨房替我做糕点,他踉跄着突然倒下,我才知道,那箭上有毒。

毒,已经深入骨髓。

太医皆言此毒无解,药石难医,没命只是迟早之事。

「这奴才竟生扛了月余,耐力倒是惊人。」

我听罢,怒极反笑,眼泪簌簌地落下:「你们这群庸医!都给我滚!」

安魂香氤氲浮动,床塌上的少年沉沉昏睡,无声无息,像一朵即将凋零的梅花。

我攥紧衣袖,哽咽着问他:「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?」

他已经无法回答。

我翻遍太医院的古籍,寻到一线生机——民间有善蛊之人,能以血咒换命。

我匍匐跪在天师门前,任由倾盆大雨浇透了身子,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——

以半颗心,换他一命。

我毫不犹豫地应下。

咒术生效,他从鬼门关前被拉了回来。

天师说:「公主六个月内,万不可再见此人,否则心血寻回,咒术反噬,此人必死。」

于是,我将他安置在冷宫,留人看护,而自己,则独自回了公主府。

07

及笄那日,春雪骤停。

我摩挲着腕间的红玉髓,心口一阵阵发胀。

父皇书房里,琉璃盏中的酒尚浮着未化的冰碴。

送来的和亲文书与沾血的军报,一同摆在案上。

父皇隔着冕旒将沾血的盟书摔在我眼前——

「燕北送来十二座城池求娶你。」

「燕北许诺绝不进攻奉都北方的十二座城池,并将大将军之子完好送还。和亲之人,必须是长公主楚昭。」

我站在珠帘内望向阶下之人,身体控制不住的发寒。

「为何是楚昭?」父皇看着我:「昭儿,你可愿意?」

我垂眸,看向阶下那位玄甲银面的燕北使者。

他的嗓音冰冷而讥诮:「燕北还要多谢长公主献上山河图,使我燕北大军所向披靡。」

红玉髓灼烧般炽热。

我心神恍惚,一时忘了呼吸。

他一桩桩一件件,做实了我勾结外敌的罪名。

父皇望着我的眼里刹那间全是冷漠和疏离。

「儿臣愿意。」我苦笑一声。

这一刻,我才知,世人皆负我。

而他……也负我。

08

前尘往事,如云烟散。

我记不起他的脸,只余朦胧的影子。

成亲当日,皇后宋佑薇也在。

听说,她与皇帝青梅竹马,是他的意中人。

她温婉端庄,气质如兰,望向我的眼神充满怜惜。

奉都和亲的长公主仅仅带了一名贴身宫女上路,我在宫里的境遇可想而知。

她哪知,如今的父皇恨不得将我这个叛徒千刀万剐。

燕北王与皇后高坐殿上,我逐一行礼,礼成。

洞房夜。

我仰头饮尽合卺酒。

对面那戴着面具的男人冷笑一声,将酒盏重重砸在喜帐上:「长公主殿下,还真是好骗。」

我心头微震,腕间的红玉髓愈发滚烫。

他缓步靠近,森然低语:「还记得当年,公主亲手喂我吞下东珠时,可没这般慌乱。」

他妖冶如妖,指尖落在我的唇上,轻轻拭去我方才沾染的酒渍,低笑:「啧,我还以为像你这般冷血冷清的女人,血也是冷的。」

我猛然清醒,抽出金簪,抵住他的喉咙:「你到底是谁?」

簪锋划破面具。

随着「咚」的一声坠地,屋檐下的寒鸦惊飞四散。

月光,照亮了那眉心的朱砂痣。

他,竟与哑奴一模一样。

我骤然咬破舌尖,试图逼退幻觉。

可他却轻笑着,眉眼艳冶,满是冷戾:「殿下。三年前,你教过我——痛,才能记住。」

他的手指一根根收紧,点住我的穴道,让我动弹不得。

一根透骨钉,缓缓地,钉进我的指缝。

「失忆了好啊,殿下。」

他俯身靠近,嘴角勾起一抹疯魔般的笑意:「我来帮你,慢慢回忆——」

09

头,好痛。

我被下了毒,说不出话。

裴衍卿……

我记起你了。

那你呢?

三年前,奉都钦天监推算,苍天降妖,祸乱将至。

而那妖孽所在之地,指向冷宫。

有人告密,说他是敌国遗孤。

慎刑司的人来捉拿他时,我来晚了一步。

情急之下,我抄起烧红的灰压,烙在了他的耳后。

门被撞开时,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,冷声道:「狗奴才,本公主用得着你救我吗?」

慎刑司的主事躬身行礼,我摆摆手:「他就是你们口中的妖孽,带走吧!」

那日,他眼中盛满恨意。

后来我买通狱卒,混进慎刑司。

他的头发长了不少,我走过去,摸了摸他的手,手下的身体滚烫的吓人。

我红着眼睛解开锁链,他「咚」地一声砸在了地上。

「殿下,求您轻点。」守卫在门外提醒我。

我扶着他的胳膊,却发现他的双臂被人卸掉,软绵绵的,提不起来。

我看到他的后背已经没有一处好肉,血肉乌紫,伤口被刀勾割的深浅不一。衣衫破烂,血肉乌紫。

我捏紧拳头,眼泪止不住往下落:「死了吧,死了比活着好。」

我自然舍不得,当着众人的面只能假意杀他。

慎刑司的主事例行巡防,我将假死药塞入他口中,嘴上只能骗他:「吃了这东珠,黄泉路上,就当是本公主送你一程。」

「恨吗?下辈子投个好胎。」

我回头看他时,他的眼里盛满对我的恨意。

我起身,朝着主事冷冷一笑:「这样的灾星,本公主已经亲自动手处置。父皇那边,我自会交代。」

转身时,我听见他最后一句话——

「楚昭,愿你此生,求而不得。」

我顿住脚步,最终,还是走了。

「丢了吧。」

我声音冰冷,如今回想,竟像是最后的诀别。

「把他的尸体,丢到乱葬岗喂狗。」

09

他猛地掐住我的脖颈,将我重重摔在床榻上。

从往事的深渊中惊醒,我脸上已是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
「痛吗?」他咬住我的颈项,声音阴冷如霜。

「都想起来了?可你如今所受之痛,却不及我在慎刑司所承受的千分之一!楚昭,你该死!」

衣裙被他狠狠撕裂,他像是要将所有的恨意都倾泻在我身上。

「你不是高高在上吗?我偏要你跌入深渊!」

「你不是如傲雪红梅般清傲吗?我偏要你在泥潭折腰!」

「楚昭,从今往后,你是死是活,都只能是我的玩物!」

疼痛像冰冷的刀刃,一寸寸割裂我的身体。

我被他死死扣住腰身,身下是蚀骨的痛楚。

喉间发不出声,唯有鼻腔溢出微弱的呜咽。

指甲深深嵌入床沿,骨节发白。

我闭上眼,任他如何折磨。

泪水静默地滑落,渗进红绡锦被之中。

如今,我身着嫁衣,嫁给了他,也算应了他年少时的诺言——

「若我能活着走出去,我便娶你。」

可是裴衍卿,你只记得我害你,伤你,弃你。

却唯独忘了——我曾救你,护你,爱你。

10

他将我囚禁在宫中,日夜折磨。

床第之事结束,他要亲眼看着我喝下避子汤。

燕北的国师曾言我是天命之人,能助燕北国运昌隆。

他舍不得让我死,却日日折磨着我。

每日清晨,他都会取我的心头血,喂给他的灵宠——一条名为「古丘」的沙蛇。

那是他当年在乱葬岗爬出后,跋涉千里北上时,于荒漠中遇见的灵物。

自我嫁入燕北,腕上的红玉髓渐渐失去了光泽。

他每伤我一次,我的记忆便淡去一分。

我与他的过往种种,越来越模糊。

宫中梅树下,我时常看到皇后宋佑薇出入他的寝宫。

燕北女子最是不羁,行事恣意,与中原迥然不同。

我望着大漠孤月,怔怔出神,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奉都,那座冷宫里——

梅花初绽,他在树下温酒。

我在凉亭中披着大氅,笑着唤他过来教我下棋。

今夕何夕?

那个曾为我夺香包,与太监大打出手的少年,那个挡在我身前,不让妹妹们欺负我的哑奴,那个在我落水时不顾性命相救的人……

那个在冷宫里陪我共度日日夜夜,护我、信我、爱我的人——

他是谁啊……

我,是不是已经把他弄丢了?

11

兴梧七年,奉都皇帝突染重疾,驾崩。

裴衍卿趁虚而入,率军直捣皇城,踏碎奉都的金砖玉瓦。

他一路征伐,所到之处,尽皆臣服。

等到他再次回到燕北时,宋佑薇已有五个月的身孕。

她怕我无聊,时常命人从奉都商队中买来中原玩物,说是可解我思乡之苦。

元宵佳节,她携我入膳房,一同揉制元子。

她挽起袖子,挺着孕肚,同我说着体己话——

「陛下对你有怨。当年我与父皇在沙漠救他时,他已只剩一口残命。」

「父皇用了半座皇宫的药,才将他救回来。」

「但他不是个坏人,只是被奉都的人伤得太深。」

「陛下既娶了你,心里终究是有你的。」

「这些日子,我看着你,总觉得你是个面冷心热之人……陛下是个温柔的人,唯独对你……你们之间,或许只是误会。」

我低垂着眼睫,眼眶干涩得连泪都流不出来。

我记不清那是谁。

我只知道,梦境里有这样一个人。

他的好,我比谁都清楚。

12

裴衍卿回宫时,未及更衣,风尘仆仆地直奔皇后寝宫。

他一把将宋佑薇拥入怀中,眉眼间尽是难掩的喜悦:「太医说你体弱,怀孕不易,得知这个消息,我跑死了三匹战马才赶回来。」

宋佑薇依偎在他怀里,羞涩而温柔。

我端着盘子,默默退下。

——皇帝皇后,情深义重,天造地设,已是大漠传唱的佳话。

而我与他,早已是云烟散尽,尘埃落定。

「等等。」

裴衍卿唤住了我。

我停下步子,微微敛眉:「陛下还有何吩咐?」

他嗤笑,一把扫落桌上的东西,语气轻蔑:「拿上你的脏东西,一并滚出去。」

元子滚烫,伶仃地落在地上。

裴衍卿冷笑:「跪着捡。」

我垂眸不语,直直地跪下去,沉默地拾起地上的元子。

宋佑薇有些看不下去,拽住他的衣袖,轻声劝道:「陛下,今日是元宵佳节,何必如此?是我想与妹妹一同吃碗元子。」

裴衍卿语气冷如寒冬冰雪:「若要团圆,楚贵妃只怕得下去陪她的家人了。」

我猛然抬头,死死看着他:「你做了什么?」

他笑得极尽恶劣,嗓音淡漠如死水:「奉都,亡了。」

13

那夜,我在御膳房浑浑噩噩地揉着面团,手指被热水烫得发红,也全无知觉。

幼时,父皇曾真切地爱过母后,也爱过我。

他亲自教我骑射,命国子监的夫子授我诗书,即便太子惹恼了我,他也定会罚他。

可这一切,都在贵妃入宫后,烟消云散。

自古帝王最是薄幸。

后宫佳丽三千,母后又怎能留住他一生呢?

皇后身边的宫女邀我共赏明月,我端着两碗煮好的元子走至凉亭。

「妹妹别怪陛下,他只是有点累。」宋佑薇轻笑,眸光温柔:「妹妹的手艺真好,这元子真好吃。」

我心乱如麻,全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。

忽然,惊呼声响起——

等我回神时,她已捂着腹部,重重倒地。

裙摆下,鲜血汩汩蔓延。

宫女哭着推搡我:「你在元子里放了什么?娘娘待你如此好,你为何要害她?!」

我脸色惨白,慌忙捧起元子尝了尝:「面粉、豆沙、红枣、羊乳……我什么都没加!」

宫女怒斥:「你竟敢狡辩?!娘娘对羊乳过敏!小厨房用羊乳给古丘做糕点,你居然给娘娘吃!你安的什么心?」

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她对羊乳过敏。

我怔住,指尖发冷。

裴衍卿揪着太医疾步赶来,听闻宫女哭诉,双眼森冷如刀:「楚昭,我不管什么国运——」

「薇薇若有事,我要你偿命!」

14

太医匍匐在地,声音颤抖:「皇后娘娘体弱,本就不易受孕,如今又因流产大出血,恐怕……」

裴衍卿猛地将太医拎起,咬牙道:「恐怕什么?」

「若不尽快想办法稳住娘娘心脉,只怕……」

我跪在地上,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。

一个月前,钦天监的预言应验了。

「救她,必须有人献出一颗心。」太医的声音发颤:「若能以同源之心续命,娘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」

同源之心——

裴衍卿倏然转头,森然的目光锁住我,像是在看一个即将被宰割的猎物。

「楚昭,你欠她的。」

我浑身冰冷,看着他,哑声道:「你要我的心?」

他一步步逼近,眼底没有半点温度,仿佛在宣判我的死期:「你不是一直想死吗?既然如此,就用你的命,来换薇薇的命。」

「你欠我两条命!」

他的话字字锥心,我却笑了。

「裴衍卿,我欠她的?」我嗓音发颤,血气翻涌:「可你欠我的呢?」

他没有回答,眼底的情绪深不可测。

最终,他亲手在月倚楼执刃,剖开了我的胸膛。

疼痛潮水般淹没了我的意识。

我的血灼热地流淌在冰冷的地面上,渐渐失去温度。

他用我的心,救她的命。

他用蛇的心,续我的命。

15

燕北皇后终究未能活过秋冬。

她死的那夜,宫中漫天飞雪,冷风卷起大殿檐角的鎏金铃铛,叮当作响。

我坐在寝宫窗前,看着铜镜里那双幽绿的眸,似笑非笑:「裴衍卿,燕北皇后死了,你是不是要杀我了?」

裴衍卿坐在暗影里,垂眸望着掌心的血痕,久久不语。

我忽然就笑了。

「无论我是生是死,你不可能救活她。」

他抬起头,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愠怒:「楚昭,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」

「当然知道。」我慢慢起身,赤足走向他,眼底没有一丝温度:「裴衍卿,你拼尽一切想救你的皇后……可我,只剩下半颗心。你一定很想知道另外半颗在哪对不对?」

「可你亡了我的国,去哪寻找那半颗心呢?」

「所以你爱的人,她必死无疑。」

裴衍卿猛然扣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似要折断我的骨头,眼神凌厉:「闭嘴。」

我却笑得越发猖狂,眸中绿芒流转:「你是不是很痛苦?是不是夜夜梦见她,醒来时却发现枕边躺着的是我这具不人不鬼的躯壳?」

「裴衍卿,你其实后悔了吧?」

「后悔让我活着。」

他指尖微颤,眸色渐深,最终沉声道:「孤从不后悔。」

「是么……」我轻叹,目光悠然地落在案桌上,那柄沉静如水的玉骨匕首。

我微微一笑:「你不敢选择,那就让我来帮你一把。」

刀刃破开肌肤,鲜血喷涌而出。

裴衍卿瞳孔微缩,下一瞬猛然扣住我的手腕,夺下匕首,却已然迟了——

蛇王之心,离体而出。

绿色的光焰如幽魂般浮动,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。

「楚昭!」裴衍卿惊怒交加,死死按住我的伤口,眼底是难以掩饰的慌乱。

我静静地看着他,唇角染血,却依旧笑得轻柔:「裴衍卿,你不是不后悔吗?怎么,怕了?」

「我不是死在了今天……」我喘息着,缓缓抬手,抚上他的脸颊:「我早该死在……你将刀刺入我心口的那一天。」

那天的剧痛,至今仍清晰可辨。

可最痛的,从来不是刀刃,而是他那句:「楚昭,这是你欠我的。」

是我欠他的。

欠他一条命,欠他一场残忍至极的误会。

「裴衍卿。」我笑着,一字一句。

「我诅咒你——此生此世,爱而不见,求而不得。孤独终老,无人相伴。」

手上的红色玉髓暗淡如灰,陡然碎了。

有什么记忆从我脑海里倾泻而出,回到了他的身体。

他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心口。

他红着眼,不受控制地流泪,嘴里喃喃——

「这半颗心,为何在我这里?」

鲜血沿着指尖滑落,我眼前一片模糊。

我听见裴衍卿喊我的名字,嗓音竟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。

可惜,晚了。

后记

奉都长公主,楚昭,于燕北宫城自刎,死不瞑目。

我死了,他也不能独活。

肉身既死,我那剩下的半颗心也再难有生机。

那夜,裴衍卿杀疯了。

大殿之上,他亲手斩了国师,随后大开杀戒,屠尽整个钦天监。

鲜血浸透帝袍,他握着染血的长刀,一步步走入镇灵台。

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,单膝跪在她的棺前。

「楚昭,你恨我吗?」

「大奉皇室人人都想要你的命,江湖人都觊觎你的心,只因传说,你是天女之躯。」

「姑父喂我吃了药,我以为你是我的敌人,我接你到燕北……我已经都记起来了。所以我屠了大奉皇宫,为你在众人面前换掉那颗心脏……蛇后的心,可护你百年不老,我以为,我是在护你。」

「表妹给了我解药,是她救了我,我护她,是报恩。我与表妹故意做戏,是演给外人看。」

「她一直一直都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,那孩子不是我的……楚昭,一直以来,我爱的人……只有你。」

「可惜,一切都晚了。」

夜风凌冽,他的声音低哑,透着藏不住的疲惫与痛楚。

「你诅咒我孤独终老……」他低低地笑了,指腹摩挲着那冰冷的棺木:「可你有没有想过,你死了,我真的成了孤家寡人。」

她宁愿死,也不愿在他身边苟活。

镇灵台外,钟声缓缓敲响。

漫天白雪飘落,寂静无声,红梅开放,铺天盖地。

裴衍卿阖上双眼,将冰冷的棺盖缓缓推开,俯身,吻上了她眉心早已干涸的血痕。

「……楚昭,这一次,再陪我走一遭吧。」

次日,燕北宫城,君殉于长公主陵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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