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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8:17:28

偷换人生的债,余生请多指教

编辑:雷帝亿豹 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8:17:28
偷换人生的债,余生请多指教

偷换人生的债,余生请多指教

男女剧情人物分别是【雷帝,冰冷,林小满】的现实情感,豪门总裁小说《偷换人生的债,余生请多指教》,由网络作家“雷帝亿豹”所著,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8162字,1章节,更新日期为2025-07-07 08:17:28.674877。目前在本网 【yzpgj.com】上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偷换人生的债,余生请多指教

作者:雷帝亿豹 总字数:8162

类型:现实情感,豪门总裁

偷换人生的债,余生请多指教_精选章节

1 电梯惊魂谎言曝光

电梯像个金属罐头,塞满了疲惫的西装和浓郁的廉价香水味。我缩在角落,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金属壁,手机信号断断续续,母亲穿透力极强的声音还是顽强地钻了出来:

“……林小满!少跟我来这套!张阿姨介绍偷走的男孩子照片我看了,浓眉大眼,海归博士!在投行,年薪百万!房子车子都现成的!你爸走得早,妈就盼着你……”

又是这套说辞。我疲惫地闭上眼,廉价西装裙的领口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。上次那个“浓眉大眼”的相亲对象,照片P得亲妈都认不出,真人一笑露出满口烟渍牙。

“叮!”电梯在19楼停下,人潮涌入。我被挤得一个趔趄,细高跟精准地卡进了电梯门缝。

“哎哟!”我低呼,狼狈地歪斜身体。

“小满?你怎么了?喂?”手机里母亲的声音锲而不舍。

慌乱中,眼角余光瞥见旁边妆容精致的OL正翻着一本半旧的《财经周刊》。封面上的男人墨黑西装,侧脸线条如刀削斧凿,眼神锐利穿透纸面。旁边标题:“雷霆集团雷帝:AI芯片战场的冷酷猎手”。

一个荒谬的念头瞬间冲昏头脑。

“妈!我真有男朋友了!”我对着手机吼,声音响彻整个电梯罐子,“就雷霆集团那个雷帝!对!雷帝!我们感情好着呢!您就别操心了!老板催我了!挂了!”

“什么?雷帝?!林小满你……”母亲拔高的尖叫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断在手机关机的黑屏里。四周死寂,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,像聚光灯烤得我脸颊滚烫。OL的杂志“啪嗒”掉在地上。

社死。绝对的社死现场。我死死盯着电梯下方跳动的数字,祈祷快点到一楼。

“叮——”

门缓缓打开。

一片浓重的阴影沉沉地笼罩下来,带着雪松冷香和一丝熬夜后的烟草味。空气瞬间冻结。

我僵硬地抬头。

时间凝固。

电梯外,雷帝本人。墨黑西装一丝不苟,身量极高,挡住了走廊的光。那张杂志封面上的脸,此刻清晰地映在我骤然放大的瞳孔里。薄唇紧抿,眼神冰寒,目光如同手术刀,精准地落在我惨白的脸上。

他怎么会在这里?这个时间,他应该在顶层俯瞰众生!

他微微侧头,身后的助理低声快速说了句什么。他的目光再次锁死我,锐利得能剥皮拆骨。

完了。

2 子债父债子偿

他一步跨入电梯,强大的存在感瞬间将狭小空间压缩到极致。冷冽的雪松混合烟草味霸道地侵占所有感官。助理和保镖像两堵墙堵住门口。电梯门沉闷合拢,隔绝了最后一丝逃生的可能。

死寂。只有我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。

他缓缓转身,动作从容。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在阴影里。冰冷的镜面贴着我的后背,寒意刺骨。

“女朋友?”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,如同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。

我的血液凝固。

他靠得更近,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,带来一阵战栗的酥麻。薄唇几乎贴上我冰凉的耳垂,清晰低语:

“欠我三百万的债,”他低笑,毫无温度,“打算用这种方式抵?”

轰!惊雷炸响!

三百万?!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、带着无尽恐惧的名字——雷震霆!那个因为父亲当年卷走项目资金而破产跳楼的雷氏前任掌舵人!

“林国栋,当年我父亲最信任的技术总监。九十年代末,‘启明星’项目最后的救命钱,三百万。”雷帝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,每个字都剐着我的神经,“他监守自盗,卷款潜逃。项目流产,雷氏崩塌,我父亲……被高利贷逼得跳了楼。”

巨大的恐惧和负罪感如同冰水淹没头顶。眼前那张英俊如神祇的脸开始扭曲、旋转。世界陷入黑暗。失去意识前,仿佛听到一声冰冷的冷哼。

……

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唤醒了我。单调的“嘀嘀”声是心电监护。

我费力地睁开眼,模糊的视线聚焦在白色的天花板上。医院。

记忆碎片汹涌回潮——电梯、谎言、雷帝、三百万、跳楼……

心脏猛地抽搐。我挣扎着想坐起,身体虚软无力。

“醒了?”冰冷的声音在窗边响起。

雷帝。白衬衫挽到手肘,露出手臂结实的线条。他坐在硬木椅上,垂眸翻着一份厚厚的文件。阳光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投下明暗光影。他手边的文件标题刺眼——《债务确认及劳务抵偿协议》。

“林小满。林国栋之女。24岁,A大金融肄业。现某广告公司策划助理,月薪税后六千二。无房无车,存款忽略不计。”他头也不抬,声音毫无波澜,像宣读一份物品说明书。

我的心一点点沉入冰窟。

“很好。”他合上文件,“啪”的一声轻响如同惊雷。“既然自称是我‘感情很好’的女朋友,”他刻意加重,冰冷的嘲讽刺人,“想必很乐意替我分担。”

他起身,高大的身影带来窒息般的压迫感。几步走到床边,那份协议被随意丢在我盖着白色被单的腿上。

“签了它。今天起,你是雷霆集团总裁办公室特别行政助理。二十四小时待命。”命令的口吻,不容置疑。

我颤抖着翻开协议。密密麻麻的条款,核心冰冷清晰:以劳务抵偿林国栋所欠雷霆集团(前雷氏)三百万债务。工作地点:总裁办公室。工作内容:完全服从。服务期限:至债务清偿。

“月薪?”我干涩地问,带着最后一丝侥幸。

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低嗤一声。“月薪?”他俯身,俊脸逼近,眼中是赤裸的轻蔑。“林小姐,为你‘男朋友’工作,谈钱伤感情。”他直起身,“包吃包住。公司提供宿舍。薪水抵扣债务后,留点生活费,饿不死你。”

他看了眼腕表,价值不菲的表盘闪过冷光。“十分钟。收拾好,楼下有车。迟到一分钟,债务加一万。”话音落,他转身离开,皮鞋声冷硬,消失在门后。

门“咔哒”关上。

我盯着那份协议,巨大的绝望冻僵了四肢。三百万。六千二。二十四小时待命。卖身契。

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冲上来。我猛地拔掉手背的输液针头,血珠渗出也顾不上。抓起床头柜的笔,在乙方签名处,用尽全身力气,签下三个歪歪扭扭的字:

林小满。

3 炼狱般的总裁助理

……

雷霆总部大楼,玻璃幕墙冰冷如刃。

我被面无表情的黑套裙秘书领进总裁办公室。巨大的玻璃宫殿,冰冷的金属与玻璃,落地窗外是令人眩晕的天际线。中央空调低鸣,无形的压力令人窒息。

雷帝坐在巨大的黑色办公桌后,对着屏幕用流利的英语发号施令。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我。

秘书悄无声息地退走。我像个误入禁地的囚徒,僵立在空旷中央。时间流逝,站得双腿麻木,冷汗浸湿后背衬衫。

他终于结束通话,靠向椅背。目光像探照灯打来。

“看来没死。”语气平淡。

他起身,绕过桌子,皮鞋声敲击着神经。他在我面前站定,指向办公室最角落——紧挨着巨大文件柜和一台轰轰作响的老旧中央空调出风口,还有一台需要频繁换桶水的立式饮水机。

那里,一张摇摇欲坠的旧木桌,漆皮斑驳,桌腿不稳。上面一台屏幕尺寸可怜的老式电脑,旁边堆着几座摇摇欲坠的文件山。

“你的工位。”声音毫无波澜。“工作:整理归档文件;处理总裁办琐事;接听筛选我所有电话;以及,”他目光扫过饮水机,“确保我水杯随时满的,水温55度。误差一度,后果自负。”

我的目光从那张破桌子移向他身后奢华流畅的巨大办公桌,屈辱感像藤蔓缠紧心脏。

“现在,”他抬腕看表,“泡咖啡。蓝山,手冲。水温92,粉量20克,萃取2分30秒。”他转身走回王座,“五分钟。林助理。”

林助理。称呼像针。

我走向角落。在文件山里艰难翻出“总裁咖啡备忘录”。指尖用力到发白。

炼狱,开始了。

早上六点,刺耳的闹铃撕裂睡眠。我必须在他抵达前半小时准备好一切:一尘不染的奢华办公桌(他的),温度精确的水,文件,以及那杯误差不能超一秒的手冲咖啡。

“温度高了0.5。重做。”

“报告分类逻辑混乱。重做。”

“咖啡豆研磨度不对。味觉失灵?”

“林助理,你的时间观念喂狗了?”

我的“工位”是整个办公室最扎眼的笑话。空调的轰鸣,饮水机换水时的咕噜声,来往员工接水时好奇或怜悯的目光,永无休止。

“林助理,楼下星巴克拿铁,少冰半糖。”——前台Lisa挑剔的声音。

“小满,文件复印二十份分好,急用!”——市场部王经理不耐烦的催促。

“嘿!打印机卡纸了,快点!”——隔壁部门的大嗓门。

我像一个被鞭子抽打的陀螺,在总裁办和公司各个角落旋转。送文件、订机票酒店(经济舱?不行,头等;快捷酒店?不行,五星套房;餐厅必须米其林有包间)、处理堆成山的报销单据(发票、行程单,稍有疑问就被打回)、甚至帮他送洗昂贵的私人衬衫……“总裁特助”的光环下,是打杂小妹的实质。

唯一的喘息,是他外出时。我瘫坐在硌人的小椅子上,看着窗外冰冷的城市森林。巨大的落地窗映出我苍白憔悴的脸,浓重的黑眼圈,手指因长时间劳作酸痛僵硬,脚踝肿胀。

“看到没?角落那个,欠总裁三百万的!”

“三百万?她爸就是当年卷走老雷总钱跑路的那个技术总监?”

“难怪…杀父之仇啊!”

“父债子偿,天经地义!看她那灰头土脸样,总裁看她跟看垃圾似的…”

茶水间的议论像细密的针,无处不在。我只能低头,加快脚步。

那天下午,我抱着一摞高过头顶的会议纪要,艰难地在走廊挪动。文件遮住了视线。一个拐弯,脚下被地毯接缝绊住,猛地向前扑倒!

“啊!”

哗啦——!

纸张如雪崩,洒满光洁的地面。

我跌坐在地,膝盖钝痛。看着眼前狼藉,连日加班积累的疲惫、无处不在的屈辱、三百万的巨石……所有情绪决堤。酸涩冲上鼻腔,视线模糊。我死死咬住下唇,尝到血腥味。

不能哭。

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,停在了散落的纸张上。

我僵硬地抬头。

雷帝。刚从会议室出来,身后跟着高管。他侧头听着汇报,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和我狼狈的样子。那眼神,冰冷,毫无波动,像看一件碍眼的垃圾。

他甚至没有停顿一秒,径直抬脚,从散落的、印着雷霆Logo的文件上跨了过去。坚硬的鞋底踩在纸上,发出轻微的、令人心碎的“沙沙”声。

高管们紧随其后,目不斜视地跨过文件,跨过我。

我坐在冰冷的地上,看着那被踩出脚印的纸张,和那个冷漠到极点的背影。议论声嗡嗡响起。这一次,眼泪再也压不住,大颗滚落,砸在纸上,晕开深色的湿痕。委屈和愤怒毒藤般缠绕心脏,几乎窒息。

为什么?

……

4 生日宴上的惊天真相

时间缓慢爬行。直到那场猝不及防的“生日宴”,打破了死寂。

那天下午,我正与一堆混乱的报销单搏斗。办公室门被推开,一股甜腻的香水味涌来。

苏晚晴。穿着当季最新款香奈儿套装,像只骄傲的孔雀,带着两个捧礼盒的女伴走了进来。目光挑剔地扫过办公室,落在我身上时,眉头微蹙,像看到灰尘。

“霆哥哥呢?”声音娇嗲。

“雷总在会议室。”我公式化回答,低头。

“哦。”她自顾自走到雷帝办公桌旁,放下手包,优雅落座。“等他。今天他生日,我推了巴黎的秀赶回来的。”她扬着下巴对女伴说,目光瞟向我。

女伴奉承:“苏小姐真有心!雷总一定高兴!”

苏晚晴。世交之女,公认的“雷太太”人选。她的谈笑声像尖锐的噪音,刺激着我紧绷的神经。

半小时后,会议室门开。雷帝在簇拥下走出。

“霆哥哥!”苏晚晴像蝴蝶般迎上,笑容甜美,“生日快乐!惊喜吗?”她想去挽他手臂,被他不动声色避开。笑容僵了一下,又恢复。“看!百达翡丽限量腕表,全球十只!”女伴打开盒子,钻石表盘璀璨夺目,引来惊叹。

雷帝的目光只在腕表上停留一瞬,便移开。他的视线,越过了光彩照人的苏晚晴,越过了惊叹,最终,如同冰锥,死死钉在角落里的我身上。

冰冷,探究,深不见底的寒意。

我的心猛地沉入谷底。

“礼物?”雷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残酷的弧度。他抬步,不再理会苏晚晴,径直向我走来。皮鞋声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脏上。

所有目光聚焦。我握紧拳头,指甲陷进掌心。

他在我的破桌前站定。阴影将我完全笼罩。

然后,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,他从西装内侧口袋,掏出一份折叠的薄纸。边缘锋利。

“啪!”

他重重地将那份文件拍在摇摇欲坠的桌面上。

“林助理,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传遍死寂的办公室,带着宣判的冷酷,“或者,林国栋的女儿。”

他微微倾身,目光如淬毒冰锥,钉死我骤然放大的瞳孔。

“这份礼物,我珍藏了二十五年。今天,物归原主。”

我的呼吸停止,血液冻结。灭顶的恐惧攫住我。

在苏晚晴惊疑的目光中,在满屋子难以置信的注视下,雷帝冰冷的声音如同丧钟敲响:

“这份由‘华科司法鉴定中心’出具的亲子鉴定报告明确显示,”他每一个字都像重锤,“基于STR分型检测(D3S1358, TH01, D21S11…共21个基因座),累积亲权指数(CPI)大于10000,支持雷震霆先生为林小满的生物学父亲。”

他停顿一秒,欣赏着我瞬间惨白如纸的脸。

“二十五年前,在A市慈安医院,你的父亲林国栋——当时的医院护工,”他声音淬毒,“利用职务之便,将刚刚出生的我和他自己的孩子,进行了调换。”

死寂。落针可闻。

“为什么?”他眼神冰冷刺骨,“因为他的亲生儿子——也就是我,出生时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,需要天价手术费。而雷家的孩子——也就是你,健康无恙。在贪婪和绝望的驱使下,他偷走了雷家的钱,更偷换了两个孩子的人生!”

他直起身,冰冷的视线扫过全场,最终落回我身上,带着残忍的快意。

“林小满,你父亲不仅偷走了雷家的三百万,更偷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人生!你享受的这二十四年,每一分每一秒,都是从我这里窃取的!”

“现在,你这个偷走别人人生的小偷,该还债了。”

世界在旋转,崩塌。巨大的眩晕感袭来,胃里翻江倒海。父亲临终复杂的眼神,母亲偶尔的疏离,雷帝莫名的恨意……所有的碎片被这残酷的真相狠狠砸碎、重组。我猛地捂住嘴,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,眼前一黑,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……

……

5 绑架生死线

意识沉浮。像溺在冰冷的海水里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刺鼻的汽油味和粗粝麻袋的触感让我猛地惊醒!嘴里被塞了破布,手脚被死死捆住。眼睛被蒙着,一片漆黑。车子颠簸得厉害,像是在郊外的烂路上飞驰。

恐惧瞬间攥紧了心脏。绑架?

“唔…唔…”我徒劳地挣扎,换来旁边一记凶狠的耳光,打得我耳中嗡鸣。

“老实点!臭娘们!”一个粗犷的男声恶狠狠地骂道。

“大哥,绑她真有用?雷帝那冷血动物会在乎她?”另一个声音有些犹豫。

“哼!老子调查清楚了!这妞是雷帝的眼中钉肉中刺!天天往死里折磨!绑她,就是要让雷帝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!”粗嘎的声音充满仇恨,“我爸当年就是给雷氏供应零件的!雷氏一倒,货款全没了!我爸被逼得喝了农药!都是雷家造的孽!父债子偿,天经地义!今天,就让他用这妞的命来偿!”

车子猛地刹停。我被粗暴地拖下车,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。眼罩被扯掉,刺目的强光灯晃得我睁不开眼。好一会儿才看清,像是一个废弃的旧仓库。铁锈味和灰尘味呛人。三个蒙着脸的男人围着我,眼神凶狠。为首的那个,手里晃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。

“给她老板打电话!开免提!”为首的男人命令同伙。

电话接通了。免提里传来雷帝那熟悉的、冰冷得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:“哪位?”

“雷帝!”绑匪头子把刀猛地架在我脖子上,冰凉的刀刃紧贴着皮肤,激起一片战栗。“听听这是谁的声音?”

“唔…唔…”我喉咙里发出惊恐的呜咽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。死一般的寂静。连绑匪都屏住了呼吸。

几秒钟后,雷帝的声音再次响起,依旧冰冷:“你们想要什么?”

“要你的命!”绑匪头子狂吼,“父债子偿!你老子逼死我爸!今天,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在乎的人死!”

刀锋又压紧了一分,我能感觉到皮肤被刺破的细微刺痛。死亡的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。

“在乎?”雷帝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,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,“一个偷走我人生的小偷,一个欠我三百万的债主,一个我恨不得亲手掐死的仇人之女?你们绑她,是不是搞错了对象?”

绑匪愣住了。架在我脖子上的刀也松了一瞬。

“她死了,债务一笔勾销,我还得谢谢你们。”雷帝的声音冷酷无情,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货物。

绑匪头子恼羞成怒:“你他妈少装!老子查过了!你天天把她留在身边折磨,不就是因为恨到骨子里了?恨就是最深的在乎!今天,老子就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!”他眼中凶光毕露,高高举起了匕首!

“不要——!”绝望的嘶喊冲破喉咙的堵塞!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!

“砰!!!”

仓库紧闭的大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撞开!刺眼的车灯光柱如同利剑般射入!

一个身影如同暴怒的雄狮,逆着强光冲了进来!

是雷帝!

他不再是那个一丝不苟的冷面总裁。昂贵的西装外套不知去向,白衬衫沾满尘土,领口扯开,头发凌乱,额角甚至带着擦伤的血迹。那双总是冰冷锐利的眼睛,此刻赤红一片,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恐惧、疯狂和不顾一切的决绝!

他看到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,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!

“别动她——!!!”一声嘶哑到变形的狂吼,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,响彻整个仓库!

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,那个永远高高在上、睥睨众生的雷霆集团掌舵人,那个恨我入骨的男人,竟然“噗通”一声,朝着绑匪的方向,直挺挺地跪了下去!

膝盖砸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“放了她!”他嘶吼着,声音破碎颤抖,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把刀,里面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和哀求,“你要什么我都给你!钱!股份!雷霆集团!都给你!只要你放了她!”

绑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,举着刀的手僵在半空。

雷帝死死盯着我,眼神痛苦得像是要滴出血来,声音哽咽破碎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忏悔:

“我错了…小满…我错了!我查到了…慈安医院的老护士…还有…那个发卡…当年火灾里…把我从火场拖出来的小女孩…是你!是你啊!”他痛苦地闭上眼睛,再睁开时,泪水混着额角的血滑落,“那个水晶发卡…我一直留着…我以为那是林国栋女儿的…我恨错了人…我折磨错了人…对不起…对不起…”

水晶发卡?火灾?我混乱的记忆深处,似乎闪过模糊的片段——炽热的火焰,浓烟,一个模糊的小男孩身影,还有我珍爱的、妈妈送的唯一生日礼物,一个镶嵌着小颗水晶的草莓发卡…在混乱中丢失了…

绑匪头子被这反转弄懵了,随即更加暴怒:“妈的!演戏是吧!老子这就送她上路!”匕首寒光一闪,狠狠刺下!

“不——!”雷帝目眦欲裂,爆发出全身的力量,不顾一切地猛扑过来!

“砰!”

“啊!”

枪声、惨叫声、重物倒地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!仓库里瞬间乱成一团!

混乱中,我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猛地扑倒在地!一个沉重的、带着雪松和血腥味的身体紧紧护住了我,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颈侧……

……

6 迟来的真相与守护

消毒水的味道再次弥漫。

我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病房柔和的灯光。脖子和手臂缠着纱布,隐隐作痛。记忆如同潮水回涌——仓库、匕首、扑过来的身影、枪声、温热的血……

“小满!你醒了!”一个沙哑疲惫却充满惊喜的声音在床边响起。

我转过头。

雷帝。他坐在床边椅子上,脸色苍白,眼下是浓重的青黑,下巴冒出胡茬。额角贴着纱布,手臂也打着绷带,固定在胸前。昂贵的白衬衫皱巴巴的,沾着干涸的血迹和尘土。他看起来前所未有的狼狈和…憔悴。但那双一直冰冷的眼睛,此刻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担忧、后怕和……失而复得的珍视。

“你……”我刚开口,声音嘶哑。

“别说话。”他立刻起身,动作牵扯到伤口,眉头微蹙了一下,却毫不在意。他小心翼翼地用没受伤的手,拿起旁边水杯,插上吸管,送到我唇边。“喝点水。”

温水流过干涩的喉咙。我看着他笨拙而小心的动作,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,仓库里他跪地嘶吼、扑身相护的画面再次冲击脑海。恨意、欺骗、折磨…那些沉重的过往,在生死边缘的守护面前,变得无比复杂。

“绑匪…”我哑声问。

“都抓到了。主谋是当年一个小供应商的儿子,他父亲…确实在我父亲破产后自杀了。他恨错了人。”雷帝眼神黯淡了一下,带着一丝复杂的怜悯。“警方及时赶到,我没事,皮肉伤。”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自己手臂的伤。

病房里陷入沉默。只有仪器规律的嘀嗒声。

“那个发卡…”我轻声问。

雷帝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。他放下水杯,用没受伤的手,极其缓慢地、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从自己西装外套的内袋里——那件沾着血和灰的外套就搭在旁边的椅子上——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小巧的、陈旧的丝绒盒子。

他打开盒子。

里面,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发卡。银色的草莓轮廓,上面镶嵌着几颗细小的、已经有些暗淡的水晶。草莓的叶子上,有一道细微的、被高温灼烧过的焦痕。

是我记忆里,妈妈送我的那个!在火灾中丢失的那个!

我的眼眶瞬间发热。

“慈安医院的老护士长退休前,整理旧物时发现了它。它卡在当年火灾现场一个废弃病床的轮子里。一起发现的,还有一张她当年匆忙写下的字条,记录了两个孩子互换的疑点和林国栋的反常。”雷帝的声音低沉沙哑,充满了悔恨,“我找到她时,她已经病得很重…她认出了这个发卡,也认出了你小时候的照片…她说…当年那个勇敢冲进火场,拖着一个比自己还重的小男孩往外爬的小女孩…头上就戴着这个草莓发卡…”

他抬起头,赤红的眼睛里蓄满泪水,声音哽咽:“对不起…小满…我查得太晚…我恨错了人…我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了救我命的人…对不起…”

滚烫的泪终于从我眼中滑落。那些沉重的恨,那些非人的折磨,那些被偷换的人生…在迟来的真相和这枚小小的发卡面前,汹涌成一片酸涩的汪洋。委屈、痛苦、释然、还有一丝迟来的、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悸动,交织在一起。

他伸出手,带着薄茧的拇指,极其轻柔地、小心翼翼地拭去我脸上的泪水。那触碰,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珍重。

“我…我还能叫你霆哥哥吗?”一个微弱的声音,带着孩童般的怯懦,突兀地在病房门口响起。

我和雷帝同时转头。

门口,站着一个瘦弱的少年。脸色苍白,穿着宽大的病号服,眼神怯生生的,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脆弱。他的眉眼…竟与雷帝有几分相似!

雷帝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复杂。他深吸一口气,站起身,走向门口,动作有些迟缓。

“小磊。”他的声音放得很轻,带着一种奇特的、生疏的温和。“你怎么跑来了?医生让你多休息。”

原来…他就是当年那个被林国栋调换的、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亲生孩子,雷震霆真正的血脉,在“林家”长大的林磊。这些年,他一直在接受治疗。

林磊看着雷帝,又看看病床上的我,眼神充满了迷茫和不安。

雷帝在少年面前蹲下,尽量与他平视,声音低沉而郑重:“小磊,她是姐姐。是…我的救命恩人,也是…我会用余生去守护的人。”他回头看了我一眼,眼神坚定而温柔。

林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怯怯地看向我。

我看着门口那个瘦弱苍白的少年,看着蹲在他面前、笨拙地试图表达温和的雷帝,看着他们相似的眉眼…心中最后一丝冰冷的恨意,如同被春阳照射的坚冰,悄然融化。命运的残酷玩笑,伤害了太多人。但此刻,在这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里,似乎有什么东西,正在废墟之上,艰难地破土而出。

……

7 用辈子抵债

几个月后。

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,洒在雷霆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的地毯上。办公室的格局悄然改变。角落里那台聒噪的饮水机和破旧的小木桌早已消失不见。取而代之的,是在雷帝那张巨大的办公桌旁边,一张设计简洁流畅、却明显舒适得多的新办公桌。

我揉着有些酸软的腰,从新办公桌后站起来,走到旁边巨大的文件柜前。几个月前那场惊天动地的绑架和身世揭秘后,一切都变了。债务?雷帝亲手撕毁了那份协议。身份?雷家公开承认了我的存在,虽然我依旧选择保留“林小满”这个名字。工作?我依然在雷霆,但不再是“林助理”,而是以雷家养女兼项目总监的身份,负责集团新成立的慈善基金会。雷帝,不,雷霆,他兑现了承诺,给了我一个真正公平的起点。

只是…这家伙的某些“恶习”,似乎改不了了。

“雷总,”我走到他那张巨大的办公桌旁,敲了敲桌面,故意板着脸,“关于‘晨曦计划’孤儿院翻修的预算,你卡了三天了。给个痛快话,批不批?”

雷霆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。他依旧穿着剪裁完美的西装,但眉宇间的冰霜早已融化,此刻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。他长臂一伸,轻易地将我拉进怀里,坐在他腿上。

“急什么?”他低笑,下巴蹭着我的发顶,雪松冷香混合着他独有的气息将我包围。“预算没问题,但我觉得…你最近太操劳了。‘晨曦计划’可以缓两天,先批你的休假。”

“少来这套!”我挣扎了一下,没挣开,脸有点热。“你就是想偷懒,把活儿都推给我!”

他低低地笑起来,胸膛震动。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:“推给你?我哪敢。我的救命恩人兼债主大人。”他故意拖长了“债主”两个字,带着戏谑。

债主…这个称呼让我想起了什么。我扭过头,瞪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,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:“喂,总裁大人,有样东西,你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?”

雷霆挑眉,眼中笑意更深:“什么?”

“水晶发卡!”我理直气壮,“我的!小时候丢的那个!你捡到了,私藏了那么多年,该还我了吧?” 那个草莓发卡,在真相大白后,被他珍重地收了起来。

雷霆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我,里面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愫,有失而复得的庆幸,有深沉的眷恋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紧张。他收紧了环在我腰间的手臂,低下头,温热的唇瓣轻轻印在我的额头上,带着无限的珍重。

然后,他贴着我的耳廓,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笑意,也带着将余生都郑重交付的承诺:

“那个啊…用一辈子抵,够不够?”